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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10)

走到槽那边去了。噢,那边有茶杯。老人边的壶里的正在沸腾。他发已白、脸黝黑,好像是被火烧伤后留下的疤痕。他拿了茶杯和茶盘,又默默回到原来的地方。

“对不起,您知不知以前设在这里的医院?”我再次问

老人漠然的神情,在离我仅十公分之若无其事地沏茶。我摊开右手的手掌,在老人脸前晃动,但他完全没有反应。慢慢地,我开始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里的人看不到我,我在这个世界成了透明人!

无可奈何之下,我从屋里来,沿着曾经有过急救医院的这条路,蹒跚地往后山走去。由于急救医院消失了,我完全不知什么好了。但如果只是呆呆地站在幽灵街的中央,任凭燥的风袭着,我一定会立刻发疯的。为了舒缓恐怖的觉,我唯有继续走下去。

突然间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从后山传来的鸟鸣声突然变得焦躁不安。顷刻间,鸟儿们发垂死挣扎般的声音,然后是杂的拍翅声,纷纷飞向天空。

鸟儿们惊恐的振翅声在山谷间回响,再加上嘎嘎的叫声,仿佛在宣告世界的终结。难以言喻的不安令我不知不觉停下来。

我开始到眩,难以抑制的眩。一倒在地的冲动袭遍全

这时,我突然光似乎变暗了,抬抑望天空,看不到一片云。看来,天地真的发生异变了,太正在死亡,连烈的日照也变得有气无力了。世界正步向终结,这是战争的结果,太也像枯萎的向日葵般走向死亡。来的风也越来越冷,这是因为太的威力正在减弱。世界从今天起将漫漫长夜,地球将步寒冬,开始漫长的冰河期。

今天是一九九九年七月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一。但我无法作判断,因为得厉害。但刚才明明是早晨,天刚亮,空气凉而,鸟儿嘈杂,时钟显示着早晨八半。

现在大概还是不到十一吧。我从袋里掏怀表,刻度指着十五十五分。

“《一切在今天结束》,你知吗?”

当我这样问香织小时,优雅的香织小突然像恶似的失常了,世界同时也发狂了。从早上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世界就完全变了样,这太荒谬了。

我觉得。啊,多么可怕的一天!我的越来越,快站不住了。

以上的情景如果是梦境的话,这梦也得够了,我希望自己早醒来。我的,难以忍受的恐怖袭上心,冷汗浸。“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我呼喊着,希望能从噩梦中苏醒过来。

我用手猛敲额,发咚咚的声响,觉很痛。啊,这么说来,这不是梦!虽然难以置信,但钻心的疼痛告诉我这是事实,刚才所见的荒诞景象竟全是事实!怎么会这样?

正慢慢消逝,周围渐渐暗了下来,无尽的夜就快来了。四周的木屋以及对面山上的树木,看就要被黑暗所吞没。鸟儿们发的嘈杂声越来越激烈,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它们也到惊慌,为这近乎愚蠢的一切到惊慌和绝望。

正如我所想的,世界在一九九九年寿终正寝。

老是站着令人到恐惧,我无打采地寻找小径,往曾经有过火警瞭望塔和消防队的地方走去。不用说,瞭望塔和消防队的建筑都不见了,这地方已经成为荒原。荒原中有两栋房屋相邻而建。已经坍塌的商店,窗玻璃都已经破碎,墙上开了个大,完全没有人的影。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屋,窗一片漆黑。其中一间商店的屋上竖立着“山叶”的招牌。另一间商店的招牌在黑污渍下勉可以看到“三洋”的字样。

啊,我想起来了!此地确实有过这样的店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我熟悉和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从店旁边穿过,我树林。由于光已经完全消失,伴随着青草的郁气息,让我有暗夜之。我在林中暂时停下,睛过了好一阵才慢慢适应周围的黑暗。

毕竟现在不是真正的夜晚,虽然林中颇为昏暗,但林外面还是有些微光。我站在树林里,潜心思考这死寂的世界。周围一片昏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鸟儿的喧闹声了。我闻到青草的气息,然后又闻到好似野兽的气息。

不过,此刻我的并不能觉到充斥在这片树林中的放质。被辐污染后,往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悲惨的症状才会突然显现。

事到如今,看来我谁也救不了了!加鸟先生已经死了,香织小也无法救活,甚至连我自己也将追随他们俩而去,走上不归之路。现在没有必要再忙着找急救医院了,反正世界已告终结,人类灭绝了。

睛终于习惯了昏暗的环境,也大致能看到树林了。由于鸟儿已经不再鸣叫,四周一片死寂,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此时,我听到附近有生的呼声。我屏住呼倾听“嘶、嘶”的声音,同时“沙、沙”的踏草声也从黑暗响起。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啊!”我不禁惊叫声。附近的树荫里突然现了一只恐龙。它张开咧至耳边的大一排尖厉的牙齿,动作虽然缓慢,却吓得我浑,跌倒在地。当我正想起逃跑时,左手却被这只怪咬住了。左手被咬碎吞噬的声音无情地传到我的耳中,或许恐龙也吃腐吧,它的中发阵阵难闻的气味。这气味闻久了,一定会让人呕吐的。我因为恐惧而失神,拼命惊呼,但是能救我的人又在何呢?这世界就要终结了。

撕裂了我的左手,我好不容易站起,惊恐地逃危险的树林。

重新回到商业街,昏暗的对面走来一个久违的人影,大概是战争后的幸存者吧。我喜望外,等对方慢慢走近。那人穿着灰衬衫和现在完全绝迹的藏蓝

我的左手钻心地疼痛,从麻痹的左肩往扩散。我忍住剧痛,看着对方,到瞠目结。我从未见过如此瘦骨嶙峋的人,简直就像一朝我走来的骨骼标本,肌少到不能再少,就像肤直接覆盖在骨骼上似的。他的双颊好像被剜去般地凹陷,盖骨的形状清晰可见,鼻下方似乎长着黑胡须,但看不太清楚。这不只是因为太已经消失,也是因为他的肤如焦炭般黝黑。

我慢慢靠近他,对他说话,完全忘了对方可能无法看到我。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脸不解的神,摆难伺候的哲学家架势,皱着眉,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表情还略带悲伤。在黑暗中,他一步靠向我。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嘴,只见他的嘴像唱歌般不停抖动着,发的却是怪异的声音。他像一条于缺氧状态的鱼,气吁吁地抖动着嘴,说一连串数字。

我吓呆了!看来人类已经失常,语言消失殆尽,仅能靠数字的排列来表达和沟通了。

“三八五六四七六四。”他快速地嘟囔着这一连串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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