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而是书店,是只卖书的…”藤谷不肯罢休。但站务员冷淡地说:“这里的书店只有这一间。”
我们吃惊地看着这小卖。我们家中所拥有的书籍恐怕是这小卖的十倍。
“唉!我们来了一个鬼地方了。”藤谷叹息。
我抬看着贴在检票上方的列车时刻表,每天通过这一站的快车仅仅只有几班而已。
“必须找到旅馆!”藤谷说。他像陪作家取材旅行的执行编辑一样(事实上也是如此),迅速行动起来。他走到售票的窗,询问此地有没有饭店。
“书店没有,饭店应该有吧。”御手洗说。
“先生,这里只有一家饭店,不如我替你们打听一下吧。”
售票的站务员很亲切,他打电话帮我们订了饭店。我们又问如何叫租车,他说此地只有一辆租车在营业,不过饭店离车站很近,步行即可到达。于是我们三人肩并肩,走在这小雪飘舞的黑夜里。
柏油路面因为下了小雪而变得又又,路边简陋房屋的背堆积着大块污雪,正在化中。四月底了还下雪,对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虽然走到饭店只了五分钟,但我们几乎已经走过了幌延主街的大半。在这条所谓的主街上,没有咖啡馆和时装店,只看到一间堂似的饭馆,但这时已经关门。现在不过晚上八,已没人来饭馆吃饭了。路两边并列着乌黑的木板房,应该就是当地的民居了。
其中有一间门挂着紫招牌,好像是酒吧,但我们无心。
“御手洗先生,我肚饿了。”藤谷说。
“嗯,要是宾馆里也没有餐厅的话,就要饿死人了。”御手洗对吃东西没什么兴趣,随敷衍了藤谷一下。我因为只穿着装,有耐不住这里的寒冷,全微微发抖。当然,空腹可能也是发抖的原因之一吧。
饭店的名字叫北斗庄,是一栋木质结构的公寓式建筑。一大厅。藤谷与接待员简单谈几句后便绝望地喊叫起来。显然,宾馆里没有附设餐厅。浴室只有一间,位于一楼,是所有旅客共用。
房间看起来盖得很结实,但隔的藤谷一打开电视,声狼传来,就像打开我房中的电视机一样响亮。
在房间稍事休息之后,我正想去浴室洗澡,突然传来敲门声。
藤谷一脸认真地来,对我说街上有一间餐馆还在营业,要不要上去填饱肚。我欣然同意,又去叫了御手洗,三人一起外。
据藤谷得到的情报,幌延是一个只有两千人的小镇,曾因位于羽幌线和宗谷本线的会,一度成为通要地,因而繁荣一时,但现在又变得萧条了。
这家餐馆也很特别,它是一间非常小的日式建筑,门的玻璃门嘎吱嘎吱往左右开,里面一片喧闹声,在外面小雪纷飞的路上也能听到。在店门前铺着碎石的空地上,停着三辆轻型客货两用车。
店内是一个约二十张桌的大厅,多张胶板矮桌排成两行,每张矮桌以四个坐垫。左面那行被当地一个双颊绯红的老人和一群年轻人所占据。正面的小舞台上,卡拉OK正烈地行中。一位老人在台上唱民谣风格的演歌【注】,引来席间一群半醉酒客的喝彩和哨声。他们用木筷夹了千圆纸钞,由一人送到台上,然后跪下,毕恭毕敬地把千圆纸钞献给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