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得到的,所以对于上失去知觉的我来说。或许都只是事后的想象罢了。
然后,我长时间的昏睡状态。等我苏醒过来,睁开首先看到的是洁白的天板,然后是床边香织小的发。我书桌的铁椅被放到了床边,而她就坐在椅上织衣。或许是她刚站起来要去厕所的时候,我的睛就睁开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她往床边瞄过来时,正好与我的视线相。但在此时,我本记不起前的这个人是谁,说得更确切些,与其说分不清是谁,不如说连是人还是动也分不清。当然,我也不明白自己是谁。香织小盯着我的脸,连珠炮似的问:“你醒啦?没事了吗?知我是谁吗?想喝吗?”可是我的记忆尚未恢复,只能听见却不能回答。但我还记得香织小那时的表情,她眉锁。担心、忧虑的神看着我的脸。
我当然一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觉不到褥疮与关节、肌等的疼痛,脑与视野均于朦胧状态,即使恢复意识之后,几小时内也无法开。看来香织小里,我一定很像木乃伊吧。我的咙得厉害,中完全没有唾,自然说不话来。不,不如说本不明白说话的意义。差不多有几小时的时间,我一直怔怔地盯着天板。
香织小走到房间一角打电话去了。当然这也是如今的判断,当时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她什么事去了。但可以肯定她那时一定是打电话给医生或父亲了。因为之后她将话筒贴在我的耳边,耳中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至于这男人说些什么,我一也记不起来了。
从第二天起,我就开始与疼痛搏斗,那钻心的疼痛真难以忍受,但我还是完全不知自己是谁。足足有五天时间,我只是个活着,但连动植也分不清的白痴“生”我不会说话,也不知自己是谁。在这期间,我痛了就喊。饿了也喊,觉得难受还是喊,因为失去了语言能力和自尊心,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喊了。
这上的痛楚和难受持续到第五天,香织小发现我的神终于回复到婴儿的程度。由于受到通事故的冲击和长时间的昏睡,我失去了成年男的自我觉与语言文字能力。
此后,香织小成了我的妈妈,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她每天教导我读书写字。
她买了好多图画书让我阅读,内容由浅至,这些书在发生事故前是我曾经读过的,所以我很快就记住了文字。掌握了文字很快就能写文章,效果非常好,读写能力迅速提升。仅仅三周,我的智力便跃式地从零岁提升至五岁、十岁、十八岁。在这期间。香织小要我每天看三小时电视,说这是医生规定的,看的全是NHK的教育节目。最初看的是以幼儿为受众的节目,然后依次是低年级小学生、年级小学生、国中学生、中学生的电视节目。
就这样,从第三周开始。我快速地回忆起一切。到第三周末,我已经恢复为二十一岁的大人了。或许记忆中的某些分仍有漏失,但应付基本的日常生活已无大碍。
第三周周末的那天,香织小告诉我今天是五月十四日。
靠床的墙上挂着一本日历,她非常准确地将其逐日撕下,我在五月十日或十一日时还不太明白,但到五月十四日终于明白这个日历用途了。由此推算,可以知我苏醒过来的日是四月二十三日。我问香织小,她也说是四月二十三日,由此可见,我的数字计算能力也恢复正常了。
通事故是四月二日发生的,据说我住了十几天医院。之后本来要转送父亲的医生朋友所经营的一家医院,但反正是昏睡,回自己家里睡,由有护理经验的香织小日夜照顾,效果反而更好。于是从四月十四日开始,我就一直睡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这期间,香织小也住在这栋公寓大楼里,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香织小真是位伟大的母亲!
我的名字叫三崎陶太,在镰仓生长大。父亲旭屋架十郎是著名的影星,说起他的名字,在日本无人不晓。老实说,父亲的名气太大,从童年时代起就给我带来很多麻烦。许多来历不明的人经常我家,有的甚至在我家住了下来,使我没有家的觉。访客临走时都会照例要来看看我,仿佛把我当成了观赏动。就算是熟悉的电影圈或演艺界人士,行动举止也与一般访客差不多,所以我对外人通常没有好。差不多从懂事时起,我就独居在公寓里,由父亲请女人专门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父亲给我许多零用钱,所以买汽车、旅行、玩乐…是绝不缺钱的。我是家中的独,生母在我五岁时过世。有这境遇的孩,活在世上往往堕落或成为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幸好我是一个没胆量的人。所以倒没有变坏。我最喜一个人躲在屋里读书、看电影和画画。因而失去了变坏的机会。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购买各牌的十六厘米放映机回家。他把不用的放映机送给我,影片则以父亲的作品为主,偶尔也有其他影片。我讨厌和朋友挤在房间里看电影,所以没跟朋友说我有放映机。事实上,我的朋友也不多。
朋友少或许跟我对女孩不兴趣有关吧。为什么对女孩不兴趣呢?那是因为镰仓与东京不同,它不过是个乡下地方。从读小学开始到今天,我还没遇到过称得上有魅力的女孩。不,这个理由或许不成立。因为父亲是有名的影星,所以从童年起,我就见惯了许多女明星和模特在家里。由于所见都是女,在我的脑中也就未曾觉得女有什么稀奇。
我在孩提时代就失去了母亲,所以那些女就像比赛似的抢着照顾我、讨我心,我也把这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等我渐渐长成大人,的望开始苏醒。但是我始终没有以实际行动来满足这望,倒是经常有女人向我积极攻。
为了想照顾我,她们经常跑来我的公寓,谄媚地说:“啊,陶太君。你的脸长得和你爸爸一模一样,真是英俊!”但我听了无动于衷。等我肚饿了,她们又迫不及待地把递到我嘴边,说:“吃东西呀、快吃东西呀。”这些举动让我觉非常厌烦。至于镰仓的小学和初中里那些朴素的女孩,也完全引不起我的兴趣。为异,如果那些女孩脑灵活、富有冒险神,又能说善。我一定会像喜男孩那样喜她们。但事实上,在我周遭完全没有这颇富魅力的女孩,所以我还是喜男孩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