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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10)

我虽然不敢奢望,但在完成的瞬间我想我死也甘愿了。

我思考着接下来应该什么事,正午烈的光洒落在摊在前的《阿定事件》扉页上。我努力回想御手洗的法,他在这时候通常都会怎样呢?我总觉得以前曾经碰过类似的情形,对了,那是《眩》事件的时候,当时我们就在这样的图书馆里,然后他…对了,是“事件年监”!他用年监去查某一年发生的事,然后将意想不到的事实摊在我和古井教授的面前。我只要这样照着去就可以了!

我站起来,在放阿定这本书附近的书架,仔细地找了起来。我记得是比较大本的书,好像是叫《事件年监》,当然不一定要和御手洗用的那本一模一样,只要内容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心想,这次不是要找记载年代久远的事件的书,只是年监而已,但还是无法轻易找到。我尽量去找摆放大型书的书架,终于找到了,是讲谈社发行的,叫《昭和二万日全纪录》,一共有十几册,这里应该有详尽的记裁。每一册都记录着两、三年的事件,我立刻找到《昭和十到十三年》那一册,抱着书回到座位上。我先打开昭和十一年五月的那一页,找到“阿定事件”这个项目,记载得不如我预期的详细,但内容方面,将我刚才读过的阿定事件的始末整理得很好。

这里还有记载最后的判决,昭和十一年的十二月已经有了判决,阿定被检察官依杀人罪、破坏尸等,判十年有期徒刑,但减刑为六年,因为她并不是蓄意谋杀吉藏,而是因为太对方,检察官应该也对她的世背景有些同情,所以才会判这么轻的刑责。

我希望在《昭和十到十三年》这本书里,除了阿定事件外,还可以找到别的事件。我想确认贝繁村中传的都井睦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听说那是发生在昭和十三年樱盛开的时候,应该是四月吧。我打开昭和十三年四月那一页。

昭和十三年四月一日有“颁布国家总动员法”、七日有“陆军总下令发动徐州作战”等、四月二十一日有“地下铁悔田——天王寺之间通车”、二十五日有“开始发放油票”等,但是,完全没有看见冈山县贝繁村都井睦雄杀害三十名村人的连续杀人事件记载。老实说,我很讶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是村人的集幻觉吗?不怎么说,死者的人数都太多了。

我又再次翻到昭和十一年这一页,因为我想看看是不是有发生什么大事件,可以为凶手杀死小野寺锥玉、菱川幸和仓田惠理等人的范本。既然阿定事件是凶手杀死守屋的范本,那么,搜寻该年内是否有其他事件发生,应该是第一步。

从昭和十一年一月开始,我照月份寻找离奇犯罪事件。

因为当时所的时代,所以全都是军事相关的新闻,离奇事件除了阿定事件之外,完全没看到。一月十五日的“敦军缩会议”、二十四日的“大本教解散”、二月五日的“日本职业球联盟成立”、二十六日“二二六事件”、五月十八日“阿定事件”、八月一日“第十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在柏林开幕”等重要事件,我一直看到十二月为止,都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件。

我将书阖上,心想,方向不对吗?

如果是方向错误的话,有两可能:一是,即使很难锁定某段时间,但是将战前的真实刑案,为这次龙卧亭事件所依据的范本,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另一个是,搜寻的方向虽然没错,但背景不是昭和十一年。我想了一下,从试着调查阿定事件,而发现到令人无法小觑的成果看来,后者的可能,我也希望是后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从哪里开始搜寻呢?这是最大的问题。看书的标题就可以知,光是昭和时期就有“二万日”凶手到底是依据哪个事件呢?难说凶手依据的范本是散落在各?这整书记录了昭和二万日中发生的所有事件,我实在没有办法从昭和元年的第一册开始,一个不漏的去找,一定要用搜寻的。有什么方法可以搜寻吗?

为推理小说家的我(就连这说法都很可笑),其实不过是个凡夫俗。我完全不备像御手洗那样的天赋,所以没办法期待会有什么灵光一闪的时候,我之前的人生就是和这些完全无缘的人生。这次实际遭遇到重大事件,我才慢慢了解,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是坐在椅上发呆,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通常这时候,我一定得写下来,如果挥动右手写下来的话,我的脑才会受到影响,多少还能动一下。如果不这样的话,至少也要让我的脚动一动。

我站了起来,慢慢晃到排列着《昭和二万日》的书架前,全有十九册,最后一册的书背上现了“平成”的字样。封底有“4、通往中日战争之路”、“5、一亿的‘新制’”等标题,还有副标题。再往下看,上面写着“昭和十到十二年”、“昭和十三到十五年”等区分好的时段,我就这样一个一个看过去。

突然“昭和七到九年”的字样闪我的底,虽然是偶然,但“昭和七年”的“7”这个数字,在我看来,就好像有微弱的光照在上面一样,不用说,这是因为联想到尸的额上常现的“7”这个数字。

我将这一册来,试着翻开昭和七年的那一页,我从一月一日开始往下看。大事件的字都会印得很大,例如,一月的大事件有:三日“关东军占领锦州”、八日有“有人丢掷手榴弹到天皇的队伍”但是,离奇事件之类的就不一定会印得很大,因为这个时期对日本人来说,所谓的大事件通常是指军事相关的事。

着一月、二月的顺序一直看下去,二月二十二日有“人弹三勇士”等英勇事迹的记载,三月一日有“满洲国建国宣言”“元号‘大同’,首都设在长(新京)”等,但我要找的东西完全看不到,我心想还是不对。

突然间,我的目光停在三月七日星期日这一项,我看见了一行很小的字:“东京府下寺町的泥沟中,发现没有手脚的中年男(玉之井分尸案)。”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看漏了,因为就在“满洲问题理方针纲要”几个大字的旁边,一也不醒目。

昭和七年的离奇犯罪,如果从一月一日开始算的话,这个三月七日的“玉之井分尸杀人案”就是第一件。我心想,难是这一件吗?但是,只有一行文字,再没有任何相关的叙述,我无法判断。先再往下看吧,刚才的阿定事件是昭和十一年柏林奥运那一年,而昭和七年是洛杉矶奥运那一年“日本获得了七面金牌”九月二十三日“从苏联石油”、十月一日“东京市人突破五百五十一万人,成为世界第二大都市”一直到十二月底,都没有看见任何离奇犯罪的描述。

比较像的,就只有那件三月七日的“玉之井分尸杀人案”难就是这个吗?要怎么判断就是这个案呢?我决定试着从百科全书去查这个事件。

我翻阅离我最近的一本百科全书,找到了“玉之井”但是没有“玉之井分尸杀人案”只写着“玉之井位于墨田区北,是东向岛四丁目到六丁目这一带的通称,两侧为荒川排渠与隅田川,因为关东大地震而成为私娼街,一直到一九八五年**防制法实施后才式微”

我觉得这样不行,要期待百科全书里记载杀人事件,确实是不太可能。我又试着翻开另一本百科全书,结果还是一样。虽然有现“玉之井”但是没提到“分尸杀人案”我想再试试别的方法,寻找是否有“战前重大事件”之类的书,但可能因为这是中的图书馆,所以没看到这样的书。

从这个方向只能查到这里吗?

我有心灰意冷,正想回到座位去时,我发现还有另一本百科全书,这是我不经意看到的。我心想,反正也不太可能找到什么,便不抱任何期望地找着“玉之井”结果意外发现“玉之井分尸杀人案”的叙述。我就这样站着浏览了这篇报导,内容大致如下:

昭和七年三月七日,在东京府下寺岛町通称‘御齿黑沟’的地方,找到用纸包裹的男颅、、下腹

读到这里时,我不由得抬起往上看。真的如我所料吗?难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到兴奋前的那一瞬茫然,是因为弃尸地的名称。

御齿黑沟?

我觉得这几个字有不容忽视的暗示。

不用说,当然就是这个地的名字,让我联想到小野寺锥玉牙齿被涂黑这件事,对了,一定是这样!我慢慢觉得我的想法没错,兴奋如排山倒海逐渐将我包围,我继续读着报导。

警视厅展开全面搜查,附近是玉之井的私娼街,所以搜查碰到瓶颈,警察还以为是了迷。但是,寺岛警署和上警署展开地毯式搜查,七个月后的十月十九日逮捕到凶手,是住在本乡的长古川三兄妹,被害人是狼汉,伪装成有钱人,住在三兄妹家,当他的谎言被揭穿后便动,最后被三兄妹杀死。三人因为贫困而犯罪,被判十二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御齿黑沟”和“纸”果然小野寺锥玉的案也是依循范本的。还有,额上的数字“7”就和我想的一样,可能就是暗示昭和七年的“七”

但是,在县立贝繁中图书馆所的调查,好像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放望去,这里所有的书架,已经没有犯罪相关的书了。

于是,我将所有的《昭和二万日》都放回书架,手里拿着《阿定事件》这本书去找井。他已经吃完便当,正悠闲地喝着茶,他一看到我,就说:“来喝杯茶吧?”

我心想,这样正可以好好和他聊一聊,便决定打扰他。

“怎么样?有没有派上用场?”他一边泡着茶,一边问我。

我说,非常有帮助,向他谢后,便把《阿定事件》还给他。然后我告诉他,现在我要找昭和七年的“玉之井分尸杀人案”等一连串离奇犯罪事件,他果然说讲谈社的《昭和》这本书,我便说已经看过了,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书,他说这里没有。我问他要怎么找,他告诉我可以去新见的图书馆找,但是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明天去怎么样?如果没有其他的方法,也就只有这样了吧!

人不能看外表,井是个不落俗的人,他完全不问我是写那类型的小说,也不问我的书有多畅销,这类别人常问的问题。

我问井,昭和十三年都井睦雄的事件是真实的事吗?他斩钉截铁的说那是事实,但他说他不是很清楚,有一位熟悉睦雄事件的乡土史学家,他可以介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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