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发现了藤并的尸。”
“啊?!”森真理混地低声惊呼,笑容一下消失了,脸瞬间变得苍白。
“你真的什么也没听说吗?”
“是,什么也没有…是真的吗?”
“是真的。今天早晨的报纸上刊登的。另外,关于藤并,我们想听森小谈谈他。”
森真理的神惊恐而茫然,好像本没听见御手洗在说话,只是神恍惚毫无反应地站着。
“听我…”
“在伊势佐木的林荫那里,有一家叫P的茶室,就是上周你和这个石冈先生谈话的地方。我们先去那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等你。你情绪平静一下之后,我们希望你能过来。你今天几上班?”
“哦…我今天休息,可是…”
“那就太好了。那你能来吧?”
“是。”
御手洗一副不容分说的样,而森真理一直茫然若失,仍旧握着门把手站在那里。我们安静地离开了。我回看了看她,忽然到内心隐隐作痛。
3
男人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在墙上作画。非常奇怪的画。一株大树,的树就像修长的人。
树纵向裂开,从裂绽了骸骨。居然是人的骨。
一、二、三、四,骸骨的数量一共是四块。
最上边的树,像一条张着血盆大的鳄鱼,正在吞噬一个动着的人。人的上半已被吞去,只剩下半仍在空中挣扎,就像一条大蟒蛇正把人从到脚整个吞下去。
裂里可怕地排列着锯齿状的尖牙,这是树正在吃人的情景。从它肚里溢的尸骨,正是以前被吃下的人的骨骸。
挨着大树旁边有座破旧的洋楼,一个人像骑一样骑跨在洋楼的屋脊上。他恰好看见了树吃人的情景。
这幅画到底画的是什么?作画的人非常认真。黑暗的房间里,只见他目不斜视,聚会神地挥动着画笔。
4
我和御手洗吃完早餐的时候,森真理终于到了。她红着睛,可见在我们离开后痛哭了一场。她比上周见面时还要萎靡,无打采地了把椅,在我们面前坐下。御手洗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突然说:“石冈君说他很想见你。”
“真的吗?”森真理有气无力。尽如此,嘴角还是了一丝笑容。
“他不分日夜地述说你的故事。连早上的问候都换成了你的名字,总是调你是他至今遇到的所有女中最温柔、最丽的一个。”
御手洗一贯这样,一开就天坠,信开河。
如果御手洗对我的揶揄能够缓解森真理的痛苦,我愿意保持沉默。
“那样评价我真是荣幸,可是现在看见我本人您失望了吧?”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对不起,石冈君他因为张而说不话来,另外耽误你的时间也很对不起。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藤并吧。我们这次想明白这件事。”
“真是沉重的打击啊。”
“关于他的死因,你有什么线索吗?”
“不,完全没有。”
“他有什么烦恼的心事吗?或者对什么事情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直至废寝忘的程度…”
“那些情况啊,我想恐怕没有…但是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听说你们有七年时间待在一起。”
“但我们并不是每天都见面啊。藤并那个人啊,他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
“他有女人缘,或者地位显贵的朋友吗?”
“不,虽然大家都那么说,但实际不是那么回事。我认为还不如说他对女不怎么兴趣。”
“但是,他可是个有女人缘的人,对不对?”
“那个嘛,只因为他是个的男。藤并自己对于追求女并不执着…”
“可是他却和你建立了那么亲密的关系。”
“啊…那不过是在路上和在百货店里的几次偶然相遇,喝茶聊天之余渐渐亲近起来的。”
“自驾车旅行之类呢?”
“不,那是我的车。他没有驾驶执照。”
“哦。那藤并的格如何?”
“我认为他格多变。”
“怎么多变了?”
“正像其他脑聪明的人一样,比较难以接近。他孤傲,唯我独尊。我觉他对周围的人都有些轻蔑。”
“原来如此。他是那格郁的人吗?”
“恐怕是吧。同周围的人也不说话。并且时常…不,恐怕也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呢?”
“我没法去说一个逝者的不是,我不能这样…”
“森小,我们急急忙忙特地赶到这里,不是为了闲聊。藤并以前有心脏病吗?”
“没有啊…我没有听他说过。”
“那是怎么回事呢?在风雨大作的夜晚,一个人爬到屋上,然后在那上面死于心脏麻痹。”
“哎呀…”森真理歪着脑袋。
“你怎样揣测他这样不可理喻的行为?”
“我嘛…”
“他有偷窥癖吧?但是在台风袭来的夜爬到屋上去看什么呢?”
“嗯…但是他可不是有偷窥癖的那人。”
“如果没有,那藤并就有可能是被杀死的。我们怎么也不能坐视不。”
“被杀的?”森真理再次张结。
“我不知警察是怎么判断的,但我认为他杀的可能很大。”
“啊?是吗?”森真理声音嘶哑“但是在那屋上怎样才能把人杀死呢?凶手也得骑跨在那里…”
“就是不可思议啊,森小。”御手洗兴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