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吁吁地通过树林,我们终于来到了山上,路总算平坦些了。在林间白的雾霭之下,镰刀一样的尼斯湖面尽收底。培恩的叙事诗对这二带有充分地描述,我认为他描述得十分恰当。虽然北方的冷空气中夹带着雾雨,但我的脸上还是渗了汗。我不时驻足,望着湖面呼。
“辛苦了!”玲王奈说着,掏纸巾为我拭额两侧的汗“你的搭档真是冷酷无情啊!”“完全正确,所以没有女人喜他。”
“他还没有恋人吗?”玲王奈问。
“当然没有。坠人河的人从脸上就可以看来。”我充满自信地断言。事实如此,至今没有女关注过御手洗,他连慕名而来的信也没收到过。
“石冈君,看那边!”
我循声望去,原来御手洗已经从坡上回来了,菲尼克斯也兴地跑前跑后。顺着他的指,我们发现后正是个拐弯,可以俯视整个弗斯村。
“这条山路呈反B形,和藤并家是同样的设计。”
“啊?!”我和玲王奈同声惊呼。御手洗说完,又转快步跟上了老警官。
终于是下坡了,但是这比七坡更艰难。被雨淋的土路容易打,我担心自己一旦跌倒,独车就会撒手,那么这些找寻尸的工就会一直冲底下的尼斯湖里。
大约走了十分钟,透过林间的空隙,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丛里有红砖砌成的墙垛,屋上面遮盖着石板。
“这就是他们说的人之家。”玲王奈说。接着,一片没有树木的倾斜草坡现了,人之家就在斜坡的中间,似乎是隐没在土里。斜坡上一条羊小路一直通到人之家的人。此时御手洗才发觉他的朋友一直在苦苦支撑,这才想起过来帮忙把车停稳在坡上。
人之家或称为“诱拐小屋”是二战期间建造的,现在已经很破败了,尽如此仍然给人以奇怪的觉。凹凸不平、污黑肮脏、气森森,这是第一印象。广岛原弹爆炸遗址,或者是遗留在东京湾猿岛的日军的防御工事,或者是我没有去过的奥斯威辛集中营。这里和那些地方的气氛有些类似。总之,和日常生活中的一切乐观元素相背离。就像一个没有窗的石匣,让人立刻联想到四十年前的战争。如果不发生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恐怕谁也不可能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老林里建造一个这么奇怪的东西。
对这座建筑的存在理由有着各各样的说法,但我认为防空这看法最有说服力。除了战争用途,建造这样的房简直不可想象。
大石匣靠南侧的平坦屋是灰的石棉瓦,屋糖似乎比较新,应该是弗斯的村民在石屋建造了很久以后才加上去的。屋下边有木围栏,中间是两扇木门,门上挂着大锁。围栏和木门上刷的都是白油漆,门上写着黑的大字“人之家”围栏上则是“危险禁人”的字样。
可能是担心里面的人是人族,所以说很危险吧,觉有稽。我遥望下面的尼斯湖,浮想联翩,可以让自己从对人的恐惧中解脱来。
埃里克从腰间拿钥匙串,选一把打开了锁。
“这里就是人之家。日本的客人,不要担心,请,但脚卜非常危险,一定要万分小心。到这里参观的村民已经有好几个跌底摔折了,所以只好用栅栏这样围起来。”警官像介绍自己的家一样,接着他掏打火机燃了夫板上垂下的油灯。
脚下的确危险,贴着门的就是落差大的台阶。与其说它是泥台阶,还不如脆说是陡峭的梯。正像餐馆的小册里介绍的那样,每一级台阶的落差足有一米二以上。谁也不会习惯这样的度,每下一级台阶,都像迈人渊,需要集中神,万分小心。台阶的左右两侧是近乎于正方形的平坦空地,中间各有一个大,黑魅魅地如同张着的嘴,底不可测。如果掉下去,肯定会像警官说的那样摔断。
老瞥官从袋里熟练地摸一个手电筒,御手洗手里也有一个,真不知他什么时候预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