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居然还没死心

他下针的手迟疑了一下，沉声问：“看什么？”红妆：“看你解毒啊…总要看了才知dao这毒怎么解，下回才不会再给你留机会。”

“…”红妆笑嘻嘻的，“小古板，这一局算我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该不会打算天天跟在我后面，我杀人，你就救人，如此循环吧？”季寒初半晌沉默。

红妆的影子在幽冷的月光里也变得有些沉默。季寒初下针很快，眉宇间一gu雅正，yan神jian定，是那个世人敬仰的季家小医仙。红妆弯起嘴角，笑意不达yan底。

她轻声说：“季三，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为我赎罪。”季寒初收起药nang的双手陡然顿住。红妆站起shen，低tou静静望着他，“季寒初，我不会收手的，你也是，莫再徒劳。我说过，这些人我非杀不可。”季寒初说：“为何非要杀了他们？”红妆冷冷dao：“是他们非死不可。”

“为何非死不可？”红妆不答了。她讥讽地笑，背过手掌，指tou轻轻勾了两下，一条小小的黑虫便从她的腕上的佛祖手串里悄然爬chu，速度很快，落到了地上，悄无声息地向门生靠过去。

红妆yan见它从门生染血的袖口爬了进去，才放下手，dao：“季家小子，你何苦非要同我作对。”季寒初看着她，重复问：“为何非死不可？”红妆摊手：“江湖规矩，血债血偿。”“你与殷氏有仇？”红妆侧tou，dao：“血海shen仇。”行走江湖。

正邪两dao都讲一个规矩，以牙还牙，血债血偿。各路豪杰、各路邪魔都得守这规矩，倘若哪路人真zuo了违背dao义之事，被寻仇也算活该，旁人大多袖手旁观，不会主动cha手。

否则guan了闲事，还得叫别人连累了名声。季寒初脸se微变，声音不自觉ruan了下去，问：“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以前。

那是多久以前？久到记忆的最开始，是悲惨的人吃人，是草木无gen，是生食人骨。久到她被女人拥在怀中柔声安wei，以为自己见到了活佛观音。师姐就是她的观世音。

红袖会同她说起，她当年从饥荒里将她救回来时，她正抱着一截秃了的树gen啃，shen旁是爹娘的尸ti，已死去多日，渐渐发臭，她将她抱回了七星谷，求摇光收养了她，自此她改名叫“红妆”成了“北斗星”摇光门下的小弟子。

摇光教导她恩是恩，怨是怨，恩怨得分明，zuo人要对得起天地。红袖教她好好活，懂知足，明分寸，随心而行，自在如风，最是快乐。

红妆半趴在小床上，可怜兮兮地摸着自己的pigu，那儿刚刚被大虫子咬了一口，现在还红zhong着，她龇牙咧嘴：“我最大的乐就是天枢师伯以后都别再来了。”红袖rou她小脑袋瓜，“这话可不能让师伯听见，小心他下次还放虫子咬你。”

“呜…”师姐真温柔，要是手不那么冰冰凉凉的就更好了。每次摸她，都冷到心里去，但她不好意思说。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dao，原来师姐其实是个“死人”早在那年的雪山上，同那孩子一起死了。她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一个靠当年她最惧怕的虫子养着的女傀儡。死人，怎么pei拥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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