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给我来了信，我算着时间，你们大概要这几天到。到没有特意来南市堵你，这里碰见确实是凑巧。”白清瞥了李忱一，“本来也打算晚上守株待兔的，结果兔提前来了。”

一直到了大家都稍稍安顿，屋里就剩下吕李忱白清韩他们四个的时候，吕都在摸不着脑的状态。“这…”他迟疑着。“俗不可耐，”白清冷冷瞟他一，几乎有不耐烦。

“不是。”白清施施然否认，模样有些欠揍，他冲她眨眨，“晚上跟你细说。”

大福先寺在洛里也是数得着的寺庙，辩经当日白寺，安国寺等皇家寺庙全派了人来，围观者更是甚重。结果从早到晚，如是三天，圆觉守擂。

白清说话一贯就这样，夹枪带。韩是习惯了，只是抱歉的看了李忱他们一，担心他们生气。“是十三娘同你说的…嗯？”她没有明说。

李忱脸上毫无表情，他往日睛里总是带着笑的，看起来几乎有一天真，虽然已经加冠，却还是带着一丝稚气，像个大男孩。终究是为人上人这么许多年，如果不是顾忌韩，他当场就要发作。

他懒洋洋地说：“从何来，到何去，本来都是空的，跟方外之人有什么关系。”他拖着声音，几乎像是在唱偈。

后来行走江湖也常常来拜访他，他成了主持之后依然是笑眯眯的普通模样，没有因为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对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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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年武后为了其母祈福而建，占地宽广，又是扶桑僧人来朝受戒之所，密宗重地。

他领着他们从小门去，七拐八绕就到了一个很清幽的院落，他们一行十几个人，一路上遇见了些僧人，见了白清都合十问好，对着他们也都微笑。却没谁问过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甚至都没有一丝除了平静之外的神。

他的妻儿女却都奇迹般生还。疫病过去之后，大喜大悲中他一朝悟破，撇下家人，到大福先寺里受戒了家。

于是败者如云。于是知他的佛学修为已经厚到如此地步，让人佩服主持的慧。白清小时候随师父见过这主持。

二十年杳无音讯，只像一个普通僧人一样晨钟暮鼓，闲来在经楼翻书，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僧人，见了谁都笑，与人为善。上代住持却忽然指了他继任。满寺哗然，于是开法坛辩经。

只是普普通通的说话，既没有诘屈聱牙的词藻，也没有偏僻的诡辩。都是堂皇正大的理，人人听他说了都觉得不奇，可是想想自己并不能说得。

主持圆觉是个很风趣诙谐的老，原是附近的一位员外，家满，佛兼修。中年时遇见河南大疫，他全家都染病，父母皆在病中过世，白清的师父当时在附近行医，托赖于此。

补充了必要的东西，从南市往东，了南边的厚载门，顺着洛河往东走了大概十里地，快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到了目的地。大福先寺。

韩半是无奈半是纵容的摇摇，拿他没办法。白清居无定所，天天东走西逛，到哪里都敢自称大半个地蛇，在洛这三教九俱全的地方更是如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