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晓风,你是我最甜的负荷。”
那天我们的船顺利地拢了岸。德,我忘了告诉你,我愿意留在你的船上,我乐于把舵手的位置给你。没有人能给我像你给我的安全。
只是,人海茫茫,哪里是我们共济的小舟呢?这两年来,为了成家的计划,我们劳累着几乎待自己的地步。每次,你快乐的笑容总鼓励着我。
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宿舍,当我们迈上那斜斜的山坡,你忽然驻足说:“我在地毯的那一端等你!我等着你,晓风,直到你对我完全满意。”
我抬起来,长长的路伸延着,如同圣坛前柔的红毯。我迟疑了一下,便踏向前去。
现在回想起来,已不记得当时是否是个月夜了,只觉得你诚挚的言词闪烁着,在我心中亮起一天星月的清辉。
“就快了!”那以后你常乐观地对我说“我们上就可以有一个小小的家。你是那屋的主人,你喜吧?”
我喜的,德,我喜一间小小的陋屋。到天黑时分我便去拉上长长的落地窗帘,捻亮柔和的灯光,一同享受简单的晚餐。但是,哪里是我们的家呢?哪儿是我们自己的宅院呢?
你借来一辆半旧的脚踏车,四去打听租的房,每次你疲惫不堪的回来,我就到一痛楚。
“没有合意的,”你失望地说“而且太贵,明天我再去看。”
我没有想到有那么多困难,我从不知成家有那么多琐碎的事,但至终我们总算找到一栋小小的屋了。有着窄窄的前,以及矮矮的榕树。朋友笑它小得像个巢,但我已经十分满意了。无论如何,我们有了可以想息的地方。当你把钥匙给我的时候,那重量使我的手臂几乎为之下沉。它让我想起一首可的英文诗:“我是一个持家者吗?哦,是的,但不止,我还得持护着一颗心。”我知,你给我的钥匙也不止此数。你心灵中的每一个空间我都持有一枚钥匙,我都有权径行。
亚寄来一卷录音带,隔着半个地球,他的祝福依然厚厚地绕着我。那样多好心的朋友来帮我们整理。窗的,补纸门的,扫地的,挂画儿的,瓶的,拥拥熙熙地挤满了一屋。我老觉得我们的小屋快要炸了,快要被澎湃的情和友谊撑破了。你觉得吗?他们全都兴奋着,我怎能不兴奋呢?我们将有一个的婚礼,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