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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3/3)

玩。很浅。鱼虾来往悠游。我在石上倚上好一会,发觉才是八。如果在文明社会里,一切节目要现在才开始呢!想台北此刻必是很忙了。粘粘的柏油路上,挂着客满牌的汽车又该衔尾急行了。

我们把带着的衣服洗好,挂在树枝上。便斜靠着石看天空。太渐渐来了,把山巅树木的影绘在溪底的大石上。而溪,也把太的回光反推到我们脸上来。山风把鸟叫、蝉鸣、笑声、响都成模糊的一片。我忽然觉得自己也被搅在那声音里,昏昏然地飘在奇异的梦境中。真的,再没有什么比自然更令人清醒,也再没有什么比自然更令人醺然。过了一会,我定神四望,发现溪似乎是到一个山里而被夹住了。那山看起来漆黑而森严,像是藏着一传奇故事。啊!这里整个的景丽中都包

升得很,溪谷突然明亮起来。好像是平缓的序曲结束了,各忽然奏起轻柔明快的音响,节拍急促而清晰。又好像是画册的晦黯封面被打开了,鲜丽的彩猝然跃视线,明艳得叫人几乎炫昏。坐在这地方真需要一些定力呢!的香气从四面袭来,它距离我们只有一抬手的距离,我和依各采了一朵。那颜白得很细致,香气很淡远,枝却显得朴茂。我们有何等的荣幸,能掬一握莹白,抱一怀宁静的清芬。回来的路上,天渐渐了起来。回到庵中,午饭已经开来了,笋汤鲜得像果,四个人把一桌菜吃得光。

下午睡足了起来看几页书,光很慵懒,云松松散散地浮着。我支颐长坐,为什么它们得这样闲逸?这样没有目的?我慢慢的看了几行传记,又忍不住地望着前前后后拥合的青山。我后悔没有带几本泰戈尔或是王诘的诗,否则坐在阶前读它们,岂不是等于念一本有图注释的册吗?

我们仍然坐着,说了好些傻话。茅偷偷摸摸地掏个小包,打开一看,竟是!我们就坐在阿弥陀佛不远的地方嚼了起来。依每吃一块就惊然四顾,唯恐被发现。一路走向饭堂的时侯,她还疑心那小尼姑闻到中的味呢。

晚饭后仍有几分夕可看。慢慢地,蓝天现第一颗星。我们沿着昏黑的山径徐行,因为当家师父过寿,大小尼姑都忙着搓汤圆去了,听说要到十才关门,我们也就放心前去。走到一有石凳的地方,就歇下看天。这是一个难得的星月皎洁的夜晚,月光如,淹没了层峦,淹没了无边的夜,明亮得叫人不能置信。看那挥霍的气派,好像决心要在一夜之间把光明都拼尽似的。“我担心明夜不再有月华了。”我喃喃地说“不会有了,它亮得太过分。”

“不用过虑,”峙说“只是山太太接近月亮的缘故吧!”

真的,山或许是太了,所以月光的箭镞才能得这么准。

晚上回来,圆圆煌月亮仍旧在窗框里,像是被法术定住了,我忍不住叫依和我一起看,渐渐地,月光模糊了、摇晃了、隐退了剩下一片清梦。

早晨起来,沿着生田去爬山,居然也找到几没有被题名的胜景。我们发现一个很好的观望台,可以俯视灵塔和附近的一带松林。那松树本来就非常,再加上那份昂然的意义,看来好像从山谷底下一直冲到山峰上去了。得好像不是我们在俯视它,倒是它在俯视我们了,风很猛,松树的气味也很烈,迎风长啸,自觉豪情万千。

“下次,”峙说“你们再来找个地方!”

“恐怕找不着了,”我一面说,一面留恋地大着松香“这样曲径,只能偶然碰着,哪里能够轻易找到呢?”

真的,那路很难走——我们寻来的时候就几乎迷路。

到了庵中,收拾一下,就匆匆离去了。我们都是忙人,我们的闲暇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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