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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hua(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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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的也只是说在他嘴里盛这个声音罢了,的盛不盛,在我倒并没有什么的。有一回,Y来说,灵峰寺有三百株梅;寺在山里,去的人也少。我和Y,还有N君,从西湖边雇船到岳坟,从岳坟山。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又上了许多石级,才到山上寺里。寺甚小,梅便在大殿西边园中。园也不大,东墙下有三间净室,最宜喝茶看;北边有座小山,山上有亭,大约叫望海亭吧,望海是未必,但钱塘江与西湖是看得见的。梅树确是不少,密密地低低地整列着。那时已是黄昏,寺里只我们三个游人;梅并没有开,但那珍珠似的繁星似的骨都儿,已经够可了;我们都觉得比孤山上盛开时有味。大殿上正晚课,送来梵呗的声音,和着梅林中的暗香,真叫我们舍不得回去。在园里徘徊了一会,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天是黑定了,又没有月,我们向庙里要了一个旧灯笼,照着下山。路上几乎迷了,又两次三番地狗咬;我们的Y诗人确有些窘了,但终于到了岳坟。船夫远远迎上来:你们来了,我想你们不会冤我呢!在船上,我们还不离地说着灵峰的梅,直到湖边电灯光照到我们的。Y回北平去了,我也到了白湖。那边是乡下,只有沿湖与杨柳相间着了一行小桃树,发时,在风里媚地笑着。还有山里的杜鹃也不少。这些日日在我们前,从没有人像煞有介事地提议,我们看去。但有一位S君,却特别;他家里几乎是终年不离的。我们上他家去,总看他在那里不是拿着剪刀修理枝叶,便是提着壶浇。我们常乐意看着。他院里一株紫薇很好,我们在旁喝酒,不知多少次。白湖住了不过一年,我却传染了他那的嗜好。但重到北平时,住在事很盛的清华园里,接连过了三个,却从未想到去看一回。只在第二年秋天,曾经和孙三先生在园里看过几次。清华园之是著名的,孙三先生还特地写了一篇文,画了好些画。但那一盆一的养法,是好了,总觉没有天然的风趣。直到去年天,有了些余闲,在开前,先向人问了些的名字。一个好朋友是从知姓名起的,我想看也正是如此。恰好Y君也常来园中,我们一天三四趟地到那些下去徘徊。今年Y君忙些,我便一个人去。我的杏,临风婀娜的小红桃,贴梗累累如珠的紫荆;但最恋恋的是西府海棠。海棠的繁得好,也淡得好;艳极了,却没有一丝意。疏疏的,英气隐隐人。可惜没有趁着月看过;王鹏运有两句词:只愁淡月朦胧影,难验微波上下。我想月下的海棠,大约便是这光景吧。为了海棠,前两天在城里特地冒了大风到中山公园去,看的人倒也不少;但不知怎的,却忘了畿辅先哲祠。Y告我那里的一株,遮住了大半个院;别的都向上长,这一株却是横里伸张的。的繁没有法说;海棠本无香,昔人常以为恨,这里太繁了,却酝酿淡淡的香气,使人久闻不倦。Y告我,正是刮了一日还不息的狂风的晚上;他是前一天去的。他说他去时地上已有落了,这一日一夜的风,准完了。他说北平看,是要赶着看的:光太短了,又晴的日多;今年算是有的日了,但狂风还是逃不了的。我说北平看,比别有意思,也正在此。这时候,我似乎不甚菲薄那一班诗人名士了。1930年4月。(原载1930年5月4日《清华周刊》第33卷第9期文艺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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