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成功一幅画,一顿饭也可能成功一幅画。有些稽太过,便近乎低级趣味。譬如海牙利丘司(Mauritshuis)画院所藏的莫兰那(Molenaer)画的《五觉图》。《嗅觉》一幅,画一妇人捧着小孩,他正在拉矢。《觉》一幅更奇,画一妇人坐着,一男人探手她的衣底;妇人便举起一只鞋,要向他的上打下去。这画院里的名画却真多。陀(Dou)的《年轻的家妇》,琐琐屑屑地画来,没有一些地方不熨贴。鲍特(Potter)的《》工极了,上一个蝇都没有放过,但是活极了,那简直要从墙上缓缓地走下来;布局也单纯得好。卫米尔(Vermeer)画他本乡代夫脱(Delft)的风景一幅,充分表现那静肃的味。他是小风景画家,以善分光影和于布局著名。风景画取材杂,要安排得停当是不容易的。荷兰画像,哈司(Hals)是大师。但他的好东西都在他故乡哈来姆(Haorlem),别见不着。亚姆斯特丹的力克士博院(RyksMuseum)中有他一幅《俳优》,是一个弹着琵琶的人,神气颇足。这些都是十七世纪的画家。 但是十七世纪荷兰最大的画家是冉伯让(Rembrandt)。他与一般人不同,创造了个的艺术;将自己的思想情,自己这个人放他画里去。他画画不再伺候人,即使画人像,画宗教题目,也还分明地见自己。十九世纪艺术的浪漫运动只承认表现艺术家的个的作品有价值,便是他的影响。他领略到神生活里神秘的地方,又有厚的情。最用一片黑背景;但那黑是活的不是死的。黑里渐渐透黄黄的光,像压着的火焰一般;在这光里安排着他的人。像这样的光影的对照是他的绝技;他的神秘与厚也便从这里见。这不仅是浮泛的幻想,也是贴切的观察;在他作品里梦和现实混在一块儿。有人说他从北国的烟云里悟了画理,那也许是真的。他会看到氤氲的底里去。他的画像最能表现人的心理,也便是这个缘故。 利丘司里有他的名作《解剖班》《西面在圣殿中》。前一幅写那站着在说话的大夫从容不迫的样。一群学生围着解剖台,有些坐着,有些站着;着腰的,侧着的,直站着的,应有尽有。他们的,或俯或仰,或偏或正,没有两个人相同。他们的看着尸,看着说话的大夫,或无所属,但都在凝神听话。写那专心致志的光景,维妙维肖。后一幅写殿宇的庄严,和参加的人的圣洁与和蔼,一虔敬的空气弥漫在画面上,教人看了会沉静下去。他的另一杰作《夜巡》在力克士博院里。这里一大群武士,都拿了兵在守望着敌人。一位爵爷站在前排正中间,向着旁边的弁兵有所吩咐;别的人有的在眺望,有的在指,有的在低低地谈论,右端一个打鼓的,人和鼓都只了一半;他似乎焦急着,只想将槌敲下去。左端一个人也在忙忙地伸着右手整理他的枪。他的左胳膊底下钻一个孩,着惊惶的脸。人的安排,互地用疏密与明暗;乍看不匀称,细看再匀称没有。这幅画里光的运用最巧妙;那些淡浑析的地方,便是全画的神所在。冉伯让是雷登(Leyden)人,晚年住在亚姆斯特丹。他的房还在,里面陈列着他的腐刻画与钢笔笔画。腐刻画是用药在铜上刻画来,他是大匠手;钢笔画笔画他也擅长。这里还有他的一座铜像,在用他的名字的广场上。 海牙是荷兰的京城,地方不大,可是清静。走在街上,在淡淡的太光里,觉得什么都可以忘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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