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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晖的一月(2/2)

橛的形势,如何说得到人格化?如何说得到“造成健全人格”?这里的师生却没有这样情形。无论何时,都可自由说话;一切事务,常常通力合作。校里只有协治会而没有自治会。情既无隔阂,事务自然都开诚布公,无所用其躲闪。学生因无须矫情饰伪,故甚活泼有意思。又因能顺全天,不遭压抑;加以自然界的陶冶:故趣味比较纯正。--也有太随便的地方,如有几个人上课时喜谈闲天,有几个人喜吐痰在地板上,但这些总容易矫正的。--晖给我的第二件礼是真诚,一致的真诚。 晖是在极幽静的乡村地方,往往终日看不见一个外人!寂寞是小事;在学生的修养上却有了问题。现在的生活中心,是城市而非乡村。乡村生活的修养能否适应城市的生活,这是一个问题。此地所说适应,只指两意思:一是抵抗诱惑,二是应付环境--明白些说,就是应付人,应付。乡村诱惑少,不能养成定力;在乡村是好人的,将来一城市事,或者竟抵挡不住。从前某禅师在山中修行甚;一旦闹市“看见粉白黛绿,心便动了”这话看来有理,但我以为其实无妨。就一般人而论,抵抗诱惑的力量大抵和格、年龄、学识、经济力等有“相当”的关系。除经济力与年龄外,格、学识,都可用教育的力量提它,这样增加抵抗诱惑的力量。提的意思,说得明白些,便是以等的趣味替代低等的趣味;养成优良的习惯,使不良的动机不容易有效。用了这方法,学生达到中毕业的年龄,也总该有相当的抵抗力了;城市生活又何妨?(不及初中毕业时者,因初中毕业,仍须续中,不必自己挣扎,故不成问题。)有了这抵抗力,虽还有经济力可以作祟,但也不能有大效。前面那禅师所以不行,一因他过的是孤独的生活,故反动力甚大,一因他只知克制,不知替代;故外力一,便“虎兕于神”了!这岂可与现在这里学生的乡村生活相提并论呢?至于应付环境,我以为应付是小问题,可以随时指导;而且这与乡村,城市无大关系。我是城市的人,但初到上海,也曾因不会乘电车而跌了一,跌得破血;这与乡下诸公又差得几何呢?若说应付人,无非是机心!什么“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便是代表的教训。教育有改善人心的使命;这机心,有无养成的必要,是一个问题。姑不论这个,要养成这机心,也非到上海这地方去不成;普通城市正和乡村一样,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凡以上所说,无非要使大家相信,这里的乡村生活的修养,并不一定不能适应将来城市的生活。况且我们还可以举行旅行,以资调剂呢。况且城市生活的修养,虽自有它的好;但也有弊。如诱惑太多,年龄太小或格未佳的学生,或者转易陷溺--那就不但不能磨练定力,反早早的将定力丧失了!所以城市生活的修养不一定比乡村生活的修养有效。--只有一层,乡村生活足以减少少年人的取心,这却是真的! 说到我自己,却甚喜乡村的生活,更喜这里的乡村的生活。我是在狭的笼的城市里生长的人,我要补救这个单调的生活,我现在住在繁嚣的都市里,我要以闲适的境界调和它。我晖的闲适!闲适的生活可说是晖给我的第三件礼! 我已说了我的“晖的一月”;我说的都是我要说的话。或者有人说,赞多而劝勉少,近乎“戏台里喝彩”!假使这句话是真的,我要切实声明:我的多赞,必是情不自禁之故,我的少劝勉,或是观察时期太短之故。 1924年4月12日夜作。 (原载1924年4月16日《晖》第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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