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斗争,所以,她使用的手段都是足够好的。
比如传着这样一个谣言,假如不向约瑟菲妮让步的话,她就要减少装饰音。我对装饰音一窍不通,也从未听来过。但是约瑟菲妮却准备减少装饰音,暂时还不删掉,只是减少而已。据说她当真行了这危胁,然而我却没有发现这与原来的演唱有什么两样,整个民族也一如既往地倾听着,并没有对装饰音问题发表意见,而且对约瑟菲妮所提要求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但是不可否认,在约瑟菲妮的脑里,如同她的材,有时的确还有值得选之。例如,她在那一次演之后就宣布,以后她要将装饰音重新完整地唱来,好像她以前关于装饰音的决定对这个民族过于残酷也过于突然了。然而,下一次音乐会后,她又改变了主意,最终结束了那些了不起的装饰音,除非大家对她有利的决定,否则它们是不会再现了。那么这个民族呢,对所有她的这些宣布、决定、改变决定充耳不闻,如同一个陷沉思的大人不理会小孩的饶,虽然态度和蔼,但什么都没听去。
但是,约瑟菲妮却不让步。比如她最近又声称,活时她的脚受伤了,站着唱歌很困难,由于她只能站着唱歌,所以现在必须缩短唱歌时间。尽她一瘸一拐,让她的追随者搀扶着,还是没有谁相信她真的受了伤。即使是她的小非常,但我们是一个劳动民族,而且她也是其中一员,假如我们因为破就要一瘸一拐的话,那我们整个民族就会没完没了地跛行了。尽她像一个瘸让人搀扶着,尽她比以往更频繁地以这副可怜相面,这个民族仍旧激地、痴迷地听着她的歌声,并没有因为唱歌时间的缩短而大惊小怪。因为她不能总是一瘸一拐的,于是便想其它借。她假托自己很疲劳,心情不好,虚弱。这样,我们除了听音乐会外又看了场戏。我们看到约瑟菲妮的追随者怎样请她、央求她唱歌,她说她也很想唱,但却唱不成。于是他们安她,奉承她,几乎将她抬到了事先找好的演唱地。终于,她着莫名其妙的泪让步了。但是,当她以显然是最后的决心准备开始唱时,却是那样虚弱无力,双臂不像往常那样向前伸着,而是死板板地垂在的两边,给人的印象是好像短了一截。当她要开始唱时,又不行了,她恼怒地一摆,就栽倒在我们的前。不过她很快又挣扎着站起来,开始唱歌。我觉得,与往常没有多大不同,或许听觉灵的可从中听稍稍一异常的激动,但这只会对唱歌有好。演结束时,她甚至不如先前那样疲惫了,不需追随者的任何帮助,用冷冷的目光审视了一下那些给她让的、对她毕恭毕敬的听众,迈着稳健的步,甚至可以说是一溜烟小跑退场了。
这是不久前的事。可是最近一次,到了她演的时候,她却失踪了。不仅她的追随者在寻找她,许多同胞都投了这项工作,结果是白费力气。约瑟菲妮失踪了,不愿意再唱歌了,甚至不愿意让别人求她唱歌,她这次是彻底离弃了我们。
真怪,她怎么会打错算盘呢?这个灵!这样的错误会使大家认为,她本就没有打什么算盘,而是她的命运在驱使着她,并且它只会成为我们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一个命运。她自己放弃了唱歌,破坏了通过征服民心而得到的权利。真不知她是怎么获得这权利的,其实她很少了解民心。她躲起来不唱歌了,然而这个民族显得很平静,没有明显的失望。虽然表面上相反,实际上这个平和、稳健的民族只会给予,从不接受任何馈赠,包括约瑟菲妮的,这个民族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而约瑟菲妮却不得不走下坡路了。她最后一声哨和永远沉寂的日就要到了。她是我们民族永恒历史中的一个小小的曲,我们终将弥补这一损失,这对我们来说毕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集会怎么变得鸦雀无声了?约瑟菲妮在时集会不也是静悄悄的吗?难她的哨比回忆中的还要响亮和生动吗?难她在世时的哨比回忆中的更重要吗?难不是这个民族以其智慧将约瑟菲妮的歌抬得这样?正因为这样,歌声才能永恒存在。
或许我们本就不会失去很多,约瑟菲妮却摆脱了尘世的烦恼,在她看来,这烦恼是专为类萃者安排的。她将愉快地消失在我们民族不计其数的英雄群中,因为我们不推动历史,所以她会像所有她的兄弟一样,很快地被遗忘在升华的解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