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

见到一只平平常常的小鼹鼠就恶心的人（我就属于此类），若是看到几年前在一个小村子附近观察过的那只ju型鼹鼠，恐怕便会恶心得死去活来。这村子也曾因这只鼹鼠一度颇有名气，不过现在早已又遭遗忘，因而它仅能分享着整个现象的默默无闻。这一现象至今依然未得到解释，不过人们也没怎么hua费jing1力去解释。那些本该关注此事的人实际上为了许多微不足dao的事忙得不亦乐乎，由于他们的令人难以理解的疏忽，这一现象未经详细调查即被遗忘了。村子远离铁路线绝不能成为托辞。有许多人chu于好奇大老远地赶了来，甚至还有从国外来的，只有那些不该仅仅表示好奇的人没来过。是呀，若不是个别普普通通的人，若不是那些让平凡的日常劳作压得几乎连口闲气都没功夫chuan的人，若不是他们无私地关心这件事，关于这一现象的消息恐怕连几里地也传不chu去。必须承认，即使在这zhong情况下，这个差一点给封起来的消息偏偏步履艰难，对它简直就是ying推ying搡，否则也传不开来。然而这绝对不应是对此事一无所为的理由，恰恰相反这一现象本应进行调查研究。可人们却将有关此事的唯一的文字记录jiao给了那位上了年纪的乡村教师，在其本行中他虽然chu类ba萃，但他能力有限，受教育不足，不可能提供一分ju有永久价值的全面描述，更谈不上提chu一zhong解释了。小册子印了chu来，在来村里的观光者中卖chu了不少，而且也得到了一些好评，不过这位教师凭自己的聪慧足以看chu，他那得不到任何人支持的个人努力毫无价值。可他丝毫没有松懈，就其特xing来说此事的希望一年比一年渺茫，但他却把它当作自己的毕生事业，这一方面证实这一现象所能产生的影响有多大，另一方面也证实了在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乡村教师shen上，会蕴藏着怎样的毅力和对信念的忠诚。有份简短的补充材料证实，他曾因那些权威人士的拒绝态度吃了不少苦tou，他把它附在自己的小册子后面，不过那是在若干年之后才附上的，也就是到了几乎谁也记不起小册子的内容时。在这份补充材料中，他或许不是用技巧，而是用令人信服的真诚抱怨说，在那些至少可望得到理解的人那里，他却找不到理解。关于这些人他一针见血地说：“不是我，而是他们说起话来像些老学究。”另外，老还引用了一位学者的名言，为了自己的事业他特地登门拜访了这位学者。这位学者姓名不详，但从各zhong琐碎小事中不难猜chu他是何人。老教师费尽周折才获准进了这位几星期前就已预约了的学者的家门，可在寒暄时他已察觉到，对他的事业，这位学者囿于一zhong不可克服的偏见之中。当老教师依照自己的小册子zuo着长长的介绍时，他是那样心不在焉地听着。经过一阵装模作样的思考之后他解释说：“您那个地区的土嘛特别黑，特别fei沃。嗯，因此嘛它给鼹鼠提供了营养特别丰富的食wu，它们才得以长得特别大。”“可也没有这么大！”教师提高嗓门说，由于气愤他略带夸张地在墙上比划了两米。“噢，会的。”学者回答说，显然整个这件事让他觉得很开心。教师就带着这样的答复回家了。他还讲述了那天晚上他妻子和六个孩子如何冒着雪在大路上等候他，他只得向他们承认，他的希望终于破灭了。

当我读到关于那位学者如何对待老教师的描述时，我还没看过教师那本小册子的正文。可我当即就zuochu决定，自己去搜集整理所能了解到的一切。既然我不能去教训那位学者，那至少我的文章该能保护这位教师吧，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这zhong文章并不比一个正直但却无足轻重的人的愿望更能保护这位教师。我承认，后来我真后悔作chu了这zhong决定，因为不久我就gan觉到，若执行这一决定必然要使我陷入一zhong特殊的境地。一来我的影响力远远不能为这位教师改变那位学者或者舆论的看法，二来那位教师肯定注意到，和维护他的名誉相比，我更关心他的主要意图和证实大鼹鼠现象，而且他觉得他的名誉是理所当然的，是用不着保护的。这到最后必然是我想与老教师同舟共济，但却得不到他的理解，可能我帮不了什么忙，自己却需要一位新帮手，而这位帮手的chu现恐怕是难上加难。另外，zuochu这一决定使我担负起一项ju大的工作。若要说服别人，我就不能引证那位教师的东西，因为它们从未能说服别人。了解他那篇文章只能使我迷惑，因此在我自己的工作结束之前我得尽量避免读它。是的，我从未和这位教师进行过联系，然而他却通过中间人知dao我在调查，但他并不清楚我的工作是依照他的意思还是违背他的意思。是的，他似乎猜chu是后者，尽guan他后来矢口否认这一点，因为我有证据证实他曾给我设置过zhongzhong障碍。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了，因为我不得不将他已zuo过的所有调查再重复一次，因而他总能抢在我前面。不过这是对我的方法进行的唯一恰当的责备，另外也是一个难以避免的责备，可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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