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百载,重华所言,已是许久之前的旧事。”白元秋温和答。
隔着轻纱,两人忽然都沉默了下去,酒楼上静的只剩帘布拂地的簌簌轻响。
云昉握住银枪初棠的五指越来越,一帘之隔,白元秋的影朦胧而绰约,既像随时都可能被散的轻烟,也像幽然失序的孤魂,在光下一晒就消失了。
方才,白元秋自言“非类”
云昉抬首,步履定的走上前去。
重帘开。
故人雪衣如旧,容颜如旧,毫厘丝缕皆是自己熟悉的模样——似乎连时间未能撼动她分毫。
白元秋负手,凝视云昉,笑意漾在中。
“教主…”云昉有些恍惚,她慢慢伸手,扣在面前人的背上,对方立刻也反手抱住了自己,隔着衣衫,掌心所覆确是活人的躯,她却仍觉的不可置信。
“阿念…”
白元秋抚着云昉的后背,轻笑:“是我,姑娘有什么吩咐?”
云昉收手臂,埋首在对方肩上,有顷刻不能言语。
渡尽劫波,故友仍在,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酒楼的同一层中,云重华正死死抱住苏行止的手臂,姿态决的不许他碰琴:“行止你冷静。”
苏行止温雅笑:“重华多虑,阿念与令妹自幼相善,今日见她二人这般洽,苏某也觉欣…重华放开,难你还担忧在下对督座动手不成?”
“我不是担心你对阿昉动手。”云重华非但不放,反而越抱越,最后整个人几乎挂在了琴师的胳膊上“我只担心你毁灭世界…”
云昉闻声,侧首挑眉,淡淡问:“原来教主夫人今日也大驾光临了?”
教主夫人…
苏行止顿住,琴师乌发垂落两肩直达腰际,如丝如锦,一动便漾起微波。此刻他低眉敛目,鸦羽般的睫轻轻颤动,仿佛是三月韶光俱在杏枝上凝固。
“呵。”
以酒楼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所有人皆听到如裂帛般的琴音骤然响了一声,接着又异常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街上,督座疾风骑仍然安静的像一团凝聚不动的乌云,大军未奉号令,就算此刻突然天塌了下来,也始终勒不前,驻足于原地。可是此地的原住民中,却渐渐有胆大的人冒,开始好奇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便看见酒楼的檐瓦墙上,已悄无声息的布满了数不清的裂纹。
鸟们快速散去,后四层的酒楼随之轰然下陷,砖瓦,檐,椽梁,彼此混杂,碰撞跌落,粉尘如烟云,在空气中弥漫。
疾风骑中领的校尉抬首,瞧见尘埃中,有四条人影纵而,其中一位正是他们督座无疑。
“这是…”年过四旬的老校尉眯起,不知想起了什么,他也于无霜城,前这一幕景象,实在意外的让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