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了来龙去脉，十分震惊，下意识不肯相信。

“我不读了。”他再次说。

“那就复读，不上大学哪儿成？”黄祥书下定论。

他停了停，用更认真的气“妈，我是成年人，有权利自己选择。”

她给他拨电话，拨了无数通，他始终不接。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过来，上面写着：，你不用劝，我的决定不会再改。

话题又绕了回去。

钟旭愣了愣，蹲下去抱了抱她的肩膀“妈，不怪你，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并把我抚养成人。是我自己不争气，还不听话，让你失望了。”

蒲不听，又近了些，钟旭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

不对，也不是没透。他几次说没想好大学读哪儿，她当时都没细想。

蒲在外婆家住了一晚，隔日吃过午饭回来，钟旭已经走了。

黄祥书不信“跟我说你起码能考个一本院校。”

黄祥书本就不善言辞，被他震住，好半天，才说“等查了考成绩再说。”

说不读大学就不读大学，再没有人比他更冲动。

“不用了，不到三百五，查来也丢脸。”

蒲明白了，她想起和妈妈说钟旭太懂事，忍不住鼻发酸，嘀咕了句“明明那就是他们大人该心的事。”

钟旭趁着机会“妈，跟你说个事。”

可是他疯了吧？

大儿人又倔又有主见，她本无可奈何。

蒲难得沉脸“你想好了？你想好什么了呀？”

“我没考好，读不了好大学。”

钟旭没吭声，在她面前，他向来不擅长说话。

家里只有黄祥书，以及两个不知事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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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心里了下，脸上表情却没变，他摇“不是这个原因，我的成绩读不了本科，专科读来没意思。”

蒲又说“那学费可以贷款，生活费去兼职挣，我也兼职。我和你一起挣钱，两个人挣得更多，这样你可以不用特别辛苦。”

钟旭知不会这么容易，他持“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他扔下锤“，我没冲动，是真的想好了。”

黄祥书正在洗衣服，她手里搓着一条，发“”声“什么事儿？”

“这事等我和你蒲叔商量商量。”黄祥书继续洗衣服，摆明了不同意。

他一句话就想堵住她，但显然不可能。

钟旭神情犹豫，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来。

钟旭说“考没发挥好，考得很差。”

她很严肃“说实话。”

黄祥书低使劲衣服，她都是当了四个孩妈的人了，也止不住的心酸，红了。

不是考前还是考后，他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表不上大学的想法。

钟旭终于开“蒲叔一个人挣钱养六人不容易。”

钟旭很固执“我说了，我不复读，也不读大学。”

“阿旭，怪妈没用，没给你们创造好生活。”

小孩醒得早，又瞌睡多，不到十，他俩就陷香甜的梦乡。

“远一，当心着你。”钟旭说。

她问：“你不读书准备什么？”

其实黄祥书心里很明白钟旭的选择，可她到特别不是滋味“开铁铺有什么息，人们都说世上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排在第一，是又苦又累的命，我不同意。”

“我和你蒲叔更不怕苦不怕累，熬过这几年，你把大学读来比什么都用。”

她再一次不打任何招呼就去了铁铺找钟旭。

黄祥书捂住嘴，泪掉来。

黄祥书手一顿，抬“不用心学费，你蒲叔早就准备好了。”

“那也不能用不读书解决啊，我回去找我爸借钱。”蒲说。

蒲一次不能平心静气的等他，她站近了“阿旭。”

他手里大锤落下，声音清脆，火迸，画面极。

钟旭知自己伤了她的心，可对他来说，不读大学就是最好的选择。

蒲有气，他什么意思？谁说她打电话就是要劝他？

谁也劝不住，他拎着行李袋，离开了家。

蒲盯着他“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早就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也不怵，开“我不读大学了。”

“你别，大伯挣钱也辛苦，他为的钱多。”

他早有打算“继续跟着师傅两年，然后自己开个铁铺。”

“那就复读。”

钟旭站了一会儿，最后说了一句“我明天就去师傅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