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一只指在他的鼻尖前测目似的摆了摆“怎么啦,不认识了?”
薄冰犹如从梦中醒来,微微欠起说:“呵呵,姗姗来迟啊。”
李新没有立即坐下,她把两手叉着放在小腹上,双并立,两边晃了一下,裙裾鱼尾一般摆动着。
在薄冰的印象里,李新的衣着一惯庄端而典雅,文静中无不透视着个的神秘。而她今晚这妆切切实实使他大吃一惊。女人在选择服饰时最容易暴情倾向,他突然这样想。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把米黄的小坤包放在卡座里侧,睛一反往常地盯着他。他闻到了她上酒味和香味。这时,大厅里所有卡座几乎都坐满了,人们三三两两在低声谈,音乐依然泉一样一一慢地弥漫着。
“李新。”他第一次叫她李新“今晚你一定喝得不少,可真是很漂亮!”女人酒后确实比平时漂亮,面红,肤平整。他的睛在她的脸上转动着,突然又在她的鼻下面停留下来。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
他,目光仍然原地不动。他在想象那特别的觉。
“茶?啤酒?还是酒?”她问。
“还是你为东?”
“当然。”
“那就茶吧。”
“好,就茶。”她没叫服务生,直接走向台,他看到她打了个趔趄,裙摆晃了一下。
不到五分钟,托盘上来了。桌上摆着一只白瓷杯,瓷杯里刚泡的铁观音升腾着淡淡的雾,两只紫砂茶壶已经揭了盖,服务生端起茶杯往茶壶里倒茶,小心翼翼地,动作十分僵。薄冰看着觉得别扭,可一时就是不知别扭在哪里。
李新端起茶壶朝薄冰示意了一下,然后用嘴衔住壶嘴轻轻地了一。他也端起茶壶了一“什么意思啊?”他问。
“是啊,从来都是一把茶壶几只茶杯,没见过一只茶杯也能几把茶壶的吧?”她把一只手的手背挡在鼻和嘴之间咯咯地笑着,说:“你听过吗,清末辜鸿铭是个学惯中西的大学者,一天,有个外国女记者问他,为什么中国男人能娶一妻二妾,女人就不能一妻多夫?辜鸿铭甩了甩长辫说,理很简单,这就好比一把茶壶能几只茶杯,而一只茶杯不能几把茶壶一样,外国女记者说辜鸿铭词夺理偷换概念。你的意思呢?”
薄冰沉了片刻“可我也听说西方男人和女人往,如果只停留在语言上而不去亲她和她发生关系,就是对女人的最大不恭甚至是怠慢和轻蔑,也就是说,西方女人认为男人只有把激情当成资源献给自己才是最好的报达。你的意思呢?”
俩人的目光相互对应着,谁也没主动挪开的意思。许久,李新说:“还是中西合璧好。”
就在这个晚上,薄冰和李新发生了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情似乎等了很久,又似乎来得很突然,中间没有任何半推半就,拒还迎的过程。薄冰用车把她带回自己下榻的宾馆,为她另开一个房间,开始他只是为她单独安排的,但他们门后,他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我不你的情人。”她说。
“我们可以第四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