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十分熟练、带有青的魅力和心灵诱惑力的海,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熟谙卖风和狎昵本领的能手,成为所有女中之最富有者。从邻近各城市,甚至从外国,富翁们都蜂拥而来。基督徒,多神教徒和异教徒,至少要来享受一下她的。由于她对权势的望实在太大,丝毫不比她父亲的功名心逊,所以她严格控制住这些恋人,竭力抑制男人的激情,直至他们的财产被压榨殆尽。连国王的亲生儿在享受一个礼拜的乐,带着醉意而又十分清醒地离开海的怀抱和房屋时,也不得不向当铺老板和贷款者支付痛苦的赎金。
这样的胆大妄为,理所当然激起市里的面女人,尤其是年岁较大的女人们的公愤。在教堂里,神甫们痛斥这过早的德败坏。在集市广场上,女人们愤怒地握拳,夜晚不止一次有石块哐啷啷砸在窗和大门上。但是不那些品行端正的女人们,所有那些被遗弃的妻们、孤独的寡妇们怎样发怒,不那些年长的、通本行的娼们怎样因这匹既放纵又厚颜无耻的小驹儿闯自己寻作乐的草地而牢满腹,声叫骂,所有这些女人中没有一个心中的愤懑有她索菲娅这么烈。撕伤她的灵魂的,不是那个人沉湎于如此邪恶的生活,而是一悔意——她懊悔自己当初错过机会,没接受那个贵族弟提的这同一个提议。如今她暗中切渴望的,是控制人的力量和阔绰奢侈的生活,如今这一切全归那个人所有了:可是她呢。每天夜里狂风还一直在往她这间挡不住风的冷房间里,风声和吵闹的母亲的号叫声此伏彼起。虽然妹妹怀着炫耀财富的心理不断派人给她送来昂贵的衣服,然而索菲娅却很自尊,她拒绝接受施舍。不,现在湮没无闻地去步更为大胆的妹妹的后尘,从此和她像当初扭打着争夺姜甜饼那样争夺情人,这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她的胜利,她这样觉得,她的胜利必须更彻底。就在索菲娅日夜思考以何方式在享受荣誉和受人赞叹上超过那个人的当儿,她从日益难以控制的蜂拥而至的男人们上觉察到,那份留给她的微薄财产——她的童贞和女的贞,是一诱饵,同时也是一件可以让一个聪明女人获取额利的抵押品。她当即决定,恰恰要将这被她妹妹过早浪费掉的东西变成一份珍贵的财产,她要像那个妹妹展示年轻的那样展示自己的德行。如果说那个人因其奢华和傲慢而备受赞,那么她则想通过自己的困苦和谦卑来到这一。诟骂的嘴还没有歇息下来。一天早晨,惊愕的城市里便滋生和弥漫开新的好奇心:索菲娅,妇海的孪生,因羞惭并且似乎也是为了替她妹妹那不面的生活赎罪而看破红尘,已经加一个虔诚的教团当了见习修女,那个教团不知疲倦、专心致志地献于对病院里残疾病人的护理和照料。于是,迟到的情人们愤怒地抓自己的发,这颗未被摸过的珠宝不到手了。而虔诚的人们则乐得利用这个罕见的机会将这个丽的敬神的形象与那个放的女人加以对照,起劲地将这个消息向四面八方散布,致使阿克维塔尼亚任何一个女也不像索菲娅这样有皆碑,都说索菲娅是个有牺牲神的姑娘,日夜护理危重病人,连看护麻风病人也毫不畏惧。每逢她白修女帽低垂着从街上走过,女人们都向她行屈膝礼,主教多次在讲话中称她是女德的杰榜样,孩们抬起来像看天上的星星那样看她。一下——人们当然会以为,这很令海气恼——这地区人们的全注意力不再朝向海,而是完全集中在这只白替罪羊上了,为了逃离罪孽,她已经盘旋向上飞谦卑之天国。
一个奇异的狄俄斯库里式的双星座在此后的几个月里闪耀在这个惊愕的地区上空,令罪人们和虔诚的人们同样到了喜悦。因为如果说那些人离不开海的过分丰富的的话,那么这些人却能够用索菲娅的这个闪烁着好品德光芒的形象去振奋自己的灵魂。多亏这样的双重,阿克维塔尼亚这座城市里,尘世上神的王国自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似乎净和明显地与那个敌手的王国分开了。谁纯洁,守护女神便会守护在谁的边,而谁耽于,这个不面的妹妹怀抱里的尘世享受便会向谁招手。但是在每一颗尘世的心灵里,在善与恶之间,在灵与之间,都有奇怪的走私者的路来来去去,没过多久,事实便表明,恰恰是这始料未及的双重威胁着心灵的宁静。因为这一对孪生妹尽生活作风完全不同,外表却依然难以分辨:一样的材,一样的睛颜,一样的微笑和一样的妩媚。所以很自然地,城里的男人们产生一烈的迷惘情绪。倘若一个小伙在海的怀抱里度过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次日早晨急匆匆像是要洗掉压在自己心的罪恶似地走外面的晨光里,那么他就会惊奇地、像见了鬼魂一样骨悚然地睛。因为前这个穿女护理员简朴灰衣的漂亮修女,正在那里用椅推着一个气的老人在医院的园里行走,并且毫无厌恶之意地用一个既温和又轻柔的手势给他从没牙的嘴上去涎。他觉得这个漂亮修女丝毫不差就是那个女人,他刚才离开她时她还赤、烘烘地躺在的床上呢。他仔细凝视:没错,同样的嘴,同样的既柔和又温存的举止,当然现在不是为尘世的,而是为一更崇的对人类的效劳。他仔细凝视,睛酸痛了,它们想渐渐穿透那件灰的毫无装饰的衣裳,妇的那个熟悉的似乎正透过衣裳向他闪着光亮。同样的官上的无聊游戏又愚了刚才曾敬畏地亲看见这位女护理员虔诚护理病人的那些人。他们刚沿街角转过弯,便看见那刚才还还十分端庄的索菲娅奇异地变了模样,着脯、妆艳服,在好之徒和仆役们的簇拥下,正急急忙忙去参加一个宴会。“这是海,不是索菲娅。”他们大约这样暗自思忖。然而,从现在起他们在想到这个虔诚女时便总要联想到她的,并且着祷告的时候脑里就会生邪念。心神就这样隐隐约约地从一个女人摇晃到另一个女人上,脑变得如此混,致使知觉往往走在与愿望相反的路上。小伙们在女边梦想着那个不可摸的女人的;另一方面却又用那样猥亵的渴慕的目光观看那个虔诚的女护士。因为造主不知怎的把男人的知觉造颠倒了,男人们总是希望从女人上得到她们所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