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桌上…‘守着你的臭钱吧，我再也不想要你任何东西了’…纸条上只有这几句话，再没有别的了…先生，我像个疯一样，三天三夜。我让人到河边去找，到森林里去找，我大把大把地把钱给警察…所有的邻居那儿我都去过了，可她们只是笑，幸灾乐祸…任何，任何东西都没有找到…终于有个外村的人告诉我消息…他看见她了…她在火车上和一个当兵的在一起…坐车去了柏林…就在同一天我也跟着去了…我把我的钱全豁去了…我损失了好多钱…他们都来偷我的钱，我的仆人，我的家，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偷…可是我向您发誓，先生，这对我都无所谓…我呆在柏林，直到我在人中发现她，时间已经过去一星期了…我走到她边…”他艰难地着气。

“先生，我向您发誓…我没对她说一句苛刻的话…我哭…我下跪…我把钱给她…我所有的钱，这些钱完全由她掌，因为我那时候就已经知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我她的每一发丝…她的嘴…她的，一切，一切…我就是那个把她推下火坑的人呀，就是我…我走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脸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我贿赂了她的老板娘，一个拉条的女人，一个卑鄙下的坏女人…她靠在墙上，脸像石灰一样苍白，没有血…她在听我说话。先生，我觉得，她…是的，见到我，她几乎显得很开心…可是我一说到钱…我这么，我向您发誓，只是想让她知，我不再老想着它了…她就朝我吐了一唾沫…后来…因为我还是不想走开…她就把她的情人叫了来，他们笑话我…可是，先生，我还是不断地去，一天又一天，我知那无赖离开了她，她很困难，所以我又再去找她，…又去了一次，先生，可她骂了我一顿，还把我偷偷放在桌上的钱给撕了。我后来再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为了能再找到她，我什么没有过啊，先生！有一年的时间我简直不是在生活，我向您发誓，我总是在追踪着她的消息，不断光顾那些侦探社，直到我终于得知，她在阿廷那边…在…在一个很差的地方。”他又迟疑了一下，最后那个字已经像是人们垂死时的一声息，然后声音就越来越低了。

“我太震惊了…开始时…后来我又想，是我，正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我想，她受了多大的罪啊，这个可怜的人…她其实是那么骄傲的呀…我去找我的律师，他给那边的领事馆写了信又寄了钱去…没有让她知是谁的…只是要让她回来。我接到电报，一切都办妥了…我知了她乘的船…我到阿姆斯特丹去等她…我提前了三天到，等得我不耐烦，心急如焚…船终于来了，当船冒的烟雾在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迫不及待地等着它驶近，靠岸，那么慢，那么慢，然后是旅客们走过板过来了，终于，她终于…我没有上认她来…她有些变了…化了妆…而且那么…那么…就像您刚才已经看到的那样…她一看见我在等她…脸一下就白了…两个手不得不扶住她，不然她就从板上掉下去了…她一踏上地面，我就走到她的旁边…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嗓哽住了…她也什么都没说…也不看我…挑夫扛着行李走在前面，我们走着，走着…突然她站住了，对我说…先生，她那么对我说…地刺痛了我，听起来那么忧伤…‘你还愿意要我你的妻吗？现在还要吗？’…我握她的手…她颤抖着，但什么也没说。喔，我觉得，从今一切都又会好起来了…先生，我是多么兴啊！我像个小孩一样在她边着舞。当我把她带到房间里以后，我便跪倒在她的脚下…我一定是讲了一些蠢话…因为，她着泪在笑，还情地抚我…当然还有些怯生生地…可是，先生…这已使我到非常幸福了…我全心都醉了。我跑上跑下，在旅馆指定了一个用人…还订了我们的结婚酒宴…我帮她穿好衣服…我们走下楼去，我们吃着，喝着，快乐极了…啊，她是那么快活，简直像个孩，那么温情，那么善良，她谈到我们的家…我们把一切又都重新计划了一遍…这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他还了一个手势，像是要打断某个人的说话一样。“这时候…这时候有个侍役…一个坏心、讨厌的家伙…他以为我喝醉了，因为我欣喜若狂，一边手舞足蹈还一边声大笑…我真是太兴了，啊，我真快乐。就是这时候，我付帐的时候，他居然少找给我二十法郎…我走过去，要他把余下的钱也找给我…他很尴尬，把那个金币拿了来…这时候她开始尖声大笑…那么突然，带着讥讽，带着生，带着气愤…‘你还是一都没变…就连在我们结婚这天也一样！’她非常冷淡地说，那么冷淡，那么的…怜悯。我一惊，暗暗咒骂自己这么斤斤计较…我努力再笑…但她的乐心情已经消失了…已经死了…她要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我要是没有这么护着她就好了…整夜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