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对允的打击,经过了心的策划。
事实上雍正也一直在找允的茬。比如元年十一月,雍正在讲居丧不用过奢时,便捎带着指责允昔日为母妃丧时过于奢靡,是“伪孝矫情”讲丧事从简是对的,但拿一个亲王、总理大臣来反面教员,就让允在朝臣中很没有面,实际上是拿他开涮,故意叫他丢脸。更让允到寒心和伤心的,是在九月份。雍正借太庙更衣帐房油味煮蒸,竟然罚主工的允在太庙前跪了一个昼夜。这小事,多罚到一个科长,何至于罚王爷?显然是雍正毒忌刻的心理在作怪。不难想见,跪在太庙前的允,一定是打落了的牙齿和着泪往肚里咽,说不的酸楚,说不的委屈,说不的悲愤加,说不的怨天尤人。的确,他没法想通,为什么像他这样众人拥的“贤王”不能当皇帝,还非得让他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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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对允也毫不留情。元年(公元1723年),喀尔喀蒙古(即外蒙古)宗教领袖哲布尊丹胡土克图到北京拜谒康熙灵堂,不久病死。哲布尊丹是黄教(藏传佛教)四大活佛之一,这样一位政教合一的民族领袖病故在京,当然要派一位王爷去送行,雍正便派了允。允不去,说是没钱买。及至发,走到张家就不走了。雍正见此光景,便把这个难题给总理王大臣允,命其议。允建议勒令允继续前,并责罚不行劝阻的长史额尔金。雍正却说,允不想去,何必非要他去?额尔金的话他原本不听,责罚又有什么用?允没有办法,只好着奏请革去允王爵。雍正这回当然“照准”于是允便被革去郡王世爵,调回京师拘禁,又查抄了他的家产,不过此公获罪虽早,却也因祸得福。变成了“死狗”雍正不再下毒手整他了。
允被削去王爵后,便被派到遵化去为康熙守陵。这一去就是十三年,实际上是被禁在那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允是雍正的同母兄弟,又是他的死对,杀不得也用不得。杀了他,舆论上通不过,太后那里也不好代;用他吧,他又只会捣,决不肯合作的。把他留在京城闲置,也不行。他嗣位的呼声那么,难免会有人向他靠拢,给他献策,为他奔走,帮他,没准真个“在野党”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打发到景陵(康熙之陵)去,与世隔绝,想闹也闹不起来。
,拉锡是个下贱的才。才对王爷动手动脚,成何统!如我有不是,请皇上分。如我并无不是,请皇上杀了拉锡,以正国。
现在,允禁在遵化,允发在西北,允囚禁在京城“八爷党”的骨分都已动弹不得,雍正可以对允下手了。
康熙刚一去世,雍正就任命允为总理事务大臣,和允祥、齐、隆科多一起组成看守内阁,旋即将其越级从贝勒晋封为亲王,兼理藩院和工。允的儿弘旺被封为贝勒,在诸皇侄中,地位之,仅次于废太允之弘皙(爵位为郡王)。允的母舅噶达浑,也被削去贱籍,升格为旗民,赐世袭佐领职务。允的党羽苏努、佛格、阿尔阿松(阿灵阿之)、满都护、佟吉图等,也都加官晋爵,弹冠相庆。可以说,允、允、允遭受打击的时候,允及其追随者却青云直上,红得发紫。
这策略,只要是玩政治的人,没有不懂的。允当然心里明白,而且想得更。他认为这是抑先扬之法:先把你捧得的,再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才是爬得跌得痛。允封王,妻族来贺,他的福晋(正妻)乌雅氏说,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不知哪一天要掉脑袋呢!允自己也对朝中大臣说:“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诛戮之意?”阿尔阿松甚至不敢接受刑尚书的任命。因为刑是个是非之地,阿尔阿松害怕雍正是想用这个职务来杀害自己。所以,雍正再封官赐爵,他们也不领情。
这就是存心寻衅闹事了,雍正当然不能容忍。容忍了允,不但自己面不存,国家的统也不存。因此,雍正就毫不客气地取消了允的王爵。
允被打发到遵化,允则被打发到西北。允请求过了父皇百日再走,雍正不准,他上路。允到西北后,又被安排在大通(今青海省大通县东南)。孤城一座,兵士若,名为保护,实则监视。这样熬到二年(公元1724年)二月,允终于被宗人府参了一本,说他“抗违军法,肆行边地”应予革去贝爵位。他的境,其实已和充军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