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领情。这两天,他听到无论好消息、坏消息都一律这样,表示领情。他在布置预防地震的事。因为这天傍晚天上现几朵狰狞的云彩,工作组说是地震预兆,便全跑了。
果然,午夜时分街上有人敲锣,一刹那间,整个城市都响起锣声。蔡玲跑来抱那棵枇杷树蹲着,一旦乾坤颠倒好有个抓挠。不知蹲了多久,一动静也没有,她才发现有人蹲在她对面。又过了半天,她终于认这人是伊农。
在这之前,每人都准备了粮和壶,放在床边。可一听锣声,没一个人顾得上它们。只有炊事班长吴太宽十分尽职。大家后来在一节泥里找到他。他东西带得特别全:账本、笔墨、算盘、钱粮,还背了足足一面粉袋的馒,只是忘了穿衣服,一丝不挂。
这次是“街防震哨”闹的误会。两个值班员其中一个从瞌睡中惊醒,便连忙推醒另一个:“喂,是震了吗?”
“啊?!地震了!”.,
“原来真是震了!”
“这可是真的了!…我们敲锣吧?”
“我这不是在敲吗?!”
一时间,全城锣声大作。然后他们就说:“你看你看,当真是震了!”全城的锣响了有一刻钟。很张的气氛里带着喜庆味,因为后来鼓也加来,渐渐敲了节奏。使人联想到这些年常在更半夜行的“报喜”锣鼓一响。电闸便拉了。一个多钟后,查清误会,宣传队才从各个角落钻来,集合时一清查人数,发现少了两个。这时来电了,院里顿时大亮,把搂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给暴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伊农和蔡玲。像所有灾难中的情侣一样,他们的幸福格外楚楚动人。
后来知,真正的地震的确发生了。发生在边远的山区。然后轰轰烈烈的“扰震救灾”便开始了。到是捐衣捐款,蔡玲献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一百元!她攒这笔钱为买块手表,现在表有了,她便用这笔钱来改变自己的形象。自打献这笔款,她似乎脱了俗,对一切都满不在乎起来;豪迈得不得了,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使她牵挂的事。有人提醒大家注意:从她献钱,便迅速消瘦下去。一度吃独发起的大脸眨工夫就小了。
在赴灾区之前,团支书无论如何要把那份有关徐北方案的材料写好。有天他去给他送那幅画,因为每当他徒弟看守他时,他便能画几笔。他要在小黑屋里把这画完成。徐北方托他带给陶小童一张纸条。
“他很想你去看看他…”
她不吱声,显沉思默想的样。
“你去吗?”团支书说“我不跟人家讲。”
结果她没去。她古怪地盯了团支书一,好像说:你怎么啦?有多少大事要,难还要在这个人问题上缠来缠去?…总之她没去,积极报名参加“抗震救灾”
他必须写这份材料,拖是甭想拖过去。他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发现少了支冲锋枪,又到寝室,发现屉里五颗弹不见了。这是演习中余下的弹。
他知他去了哪里。
他追赶上他时已晚了。徐北方已撞开会议室的门。团支书蹑手蹑足接近他。会议室空的,从里面小间传来年轻首长慷慨激昂的说话卢。
“把枪放下!”团支书突然发低吼。他回,猛吃一惊:“!”
“你想想后果!你这个笨——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