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上下左右移动。
“你听我说,”团支书急了“你急着上哪儿去?”
丁万又看表,无奈,理由羞于。
“哎,你还不团支的事啦?今天还有人投你票呐!…”
一听这话,丁万架起拐就走。“你们别来恶心我啦!”他莫名其妙地生一怒气,一阵悲哀。
他坐上椅,一阵风似的了大门。还是晚了,观众已场,门冷清清的。
薛兰呢?他掏她那条手绢,想一脑门的汗,但举到面前,又珍惜地收回去了。
她说好“不见不散”她不会轻易失约——这一从几次短暂的接中就能看来了。女人往往在约会时稍稍迟到,这是想占上风的心理。薛兰可不是那女人,她不会玩这被玩俗了的伎俩。
那到底怎么了?…里面已经传乐声。丁万摇着椅开始绕育馆“徜徉”他怀疑自己没把约会地讲清楚。不,他明明叮嘱了又叮嘱,直叮嘱到她在电话里“噗哧”一声笑起来。
椅吱吱作响,从满地的冰纸、糖果纸、面包纸上碾过。他端详自己的手,手似乎比过去大了,小臂的肌也发达起来。与此比较,却在细下去,肌退化。有时他睡觉前端详自己的,觉得真象个怪…
绕了一周。他又回到育馆正门。仍不见薛兰的影。他开始“徘徊”
到现在他也不后悔他用半条换了那一袋地瓜。
那地瓜=几个姑娘的命。
数来宝觉象谁在他肚上狠踹了一脚,他摔得好惨。他伸手在周围的地上摸:地瓜!宝贝,你们还在!
敌人怎么不追啦?
他拖着几十斤地瓜往前爬,弹在他上方“嘘溜溜”划过。
慢慢地,那帮家伙打腻了,枪声零落下来。他们不敢黑天半夜往山上的茅草堆里搜。
数来宝刚想站起,突然发觉左脚的鞋里汪起又又粘的玩艺。他翻坐起来,发现那已从鞋里漫来。也去掉一半——怎么回事?
是刚才在他不远爆炸的那颗手梱弹?…天,血!这下可捞着机会往外涌了!谁来帮帮我?血光就完啦…
他绝望了一刹那,迅速回忆起上战场之前的“自救互救”课。他掏急救包,撕掉半截业已破烂的。天黑,看不清伤,但他从血量断定,这一伤非同小可。他把绷带勒得很,企图截住那些血。他几次站起来,又几次倒下去。他只得把那些地瓜扔下了。
走了几步,他又到这样不合算,假如扔下地瓜,这血不就白了吗?姑娘们的生命就系在这些地瓜上。采娃。她见了这些地瓜会笑的…
采娃在梦里咯吱吱地磨牙。仿佛现在给她一块卵石,她也会嚼碎吞肚里。荞和小耗也睡着了。饿,使她们的鼻息都很微弱。
天快亮了,一夜风雨将住。大田的嘴上烧起一层,球象两个燃着的煤球,着眶。她没有睡,山涧地势低,雨往里,她走,冒着大雨摸回一些碎石,又扒了些稀泥,在筑了条坝。无奈“建筑材料”太劣,筑起的坝一再被冲垮。她得守在不断加修。内的温被冰冷的雨抵销不少。她浑透,唯一一块雨布搭在三个姑娘上。没有吃的,她们能睡个安稳觉,她心里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