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亚懊悔自已太自作聪明,同时惋惜那枚白白损失的手榴弹。
矮越走越近。妈的,我与这冤家有缘分!忽然,其中一个女兵跑了回去。另一个回过,尖声叫了句什么,象是骂人。矮男人站住了,咬牙切齿地对她俩嚷着,一边朝她们急匆匆地比划。
谢谢老天爷!第一个女人扑向那死去的伙伴…
再多赚一个——第二个女兵也扑了上去。赞比亚的手把枪把都攥了。
两个娘们相互骂着什么话,并你推我搡起来。
矮男人不她们了,继续往前搜索——他离赞比亚仅有十来步了!
沉住气。赚两个、两个!…
她们动手抢那块表了。赞比亚幸灾乐祸又急不可待地看着,几乎顾不上理会这个越走越近的矮。他兴奋得直咬手指,不然会喊来…
抢吧!抢吧!快些!就要去极乐世界了,还客气什么…
终于“轰”的一声响。
一切快得犹如闪电,但赞比亚还是看清了。他看见了她们扳起那僵的手腕和那手指上连缀的拉火索;他甚至看到她们一瞬间后悔莫及的神,两双绝望的黑睛…
她们十六岁?十八岁?…
豆蔻年华。在学会之前先学会了恨;在学会保存自己之前先学会杀死别人…她们被战争糟蹋了——这不关我事!不关我事!赞比亚疯狂地想着。那矮张皇失措地跑回去,但跑了半截似乎又认为一切已无可挽回,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便转圈朝四周扫起来。他也癫狂了…天又渐渐黑下来。
赞比亚刚刚站起,后面扫来一梭弹。原来那矮没走,在附近埋伏了近一个钟。
这一一矮开始了真正的角逐。赞比亚明白,这矮的狡狯与勇敢都不在他下风,何况他吃饱喝足,弹匣全是满的,全没受一伤。现在他占着优势…
杨燹几次想从路对面冲过来,无奈军车一辆接一辆,开得飞快。他焦急地抖着。
乔怡退维谷,哀哀地站在那里…
荞拴好弹袋,背上枪。她知等下去只能是集自杀。
枪声越来越近,就在对面那座山上。大田一直昏迷着。
数来宝在睡梦中不断。他的被炸得目不忍睹。
她得冒死去争取活的希望。
小耗庄严地跟她握了握手,企图把自己弱小躯中的力量转移到她上。采娃也伸手,但还没握就“呜”的一声哭起来。
小耗象个懂事的孩对荞:“你去吧,这里有我。采娃,别哭了好不好?”
荞拍拍采娃的脑袋:“别吵醒大田…”她背起那支冲锋枪,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战士。
战士,这称号使她突然生一勇气。虽然她那样有可怜。
她上路了,朝着枪声。或许会死,或许有比死更可怕的、凭她的人生经验意料不及的事情潜伏在前方的夜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