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平绥三路联络要的丰台,今年在我北方和中唯一通要平汉路的芦沟桥,又发生重大事件,这真是懤泶幽亩灯饞?
“日军于七月七日夜间攻击我芦沟桥。芦沟桥乃以东西方向跨永定河,石桥之北有平汉线,与铁桥平行而立,石桥之东,接宛平县城。那时城内仅有二十九军一营,负着守两桥之责。日军七日夜间,铁桥东端,我军一面奉命守桥,一面又奉命对于日军非其开枪不得还击。这太难实行的双重命令,加到守护芦沟桥的我军,看人家在城活动不能击,现在他们已黑夜袭到桥上来,当然要打了!…桥西五六里长辛店驻的吉星文团,他看桥一失守,怒不可当,…他本于军人卫国的天职,率领他下悲愤痛哭的官兵,决定前。八日夜间,森的永定河面,隐蔽了数百卫国英雄之潜行,一刹那间,雪亮的大刀从鞘中解脱,但听喊声与刀声响于永定河上。九日清晨,河岸居民见桥上桥下尸横如垒,而守桥的人已换我忠勇的二十九军武装同志了…”“不用都看了!”柳清泉夺过女儿手中的报纸,又指着同文的另一段——他已加了红的地方说“看看这个!”“地方民众为国牺牲之神,此次在长辛店一带充分表现。民工多日夜工作,既无报酬,又不能得一好休息。我们要追问,为什么国家对外抗战,要令宛平县第六区独当接应前线之责?
“我们看到五六十岁的民(亻夫),他们经不起日夜不停地工作,肢发…有一个六十五岁的脚(亻夫),家里只有两个小孩和一驴,他被征到前方服务,日夜搬运,几天还不能回去。他放心不下他的家,有一天他趁着送饭的机会,绕十余里,回家看望一趟,然后赶快回到民(亻夫)本来。理警士认为他私自潜逃,罚他十天继续工作。他对我说,‘十天倒也没什么,要说打外国的时候,说我潜逃,我真有不服气’…”读到这里,柳明读不下去了。她着报纸,一把抓住父亲瘦削的手,声音颤抖地:“爸爸,我——对不起您,您这么关心国家大事…我、我一个青年还不如您…”“又叫那公哥儿拉去玩啦?”父亲多皱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去北海了。”柳明不会说谎,如实地告诉父亲“他真像条长虫把我缠得的。”“不能光怪别人,主意得你自己拿。以后,看时局这么张,别总跟那公前月下的了,咱们怎么能够还不如一个赶脚的驴(亻夫)呢。”柳明不怕好吵架的母亲,却有怕很少说话的父亲。父亲叫她读了这段报纸,好像给她心里重重地扔下一块石。倒在床上,她想着时局,想着和白士吾的关系,心里糟糟。忽然飞机达声,在空中轰隆隆震响。弟弟柳放刚躺下还没睡着,一个猛起来,打开屋门蹦到院里,这时院里同时有许多声音嚷嚷、喊叫,甚至呼:“国军飞机来啦!咱们的飞机来啦!…太好啦!中国的飞机来啦!…”“不对!不对!你看那还是小日本的膏药飞机!”“看飞机后面冒烟啦!冒烟啦!…看!传单又撒下来了,他们又撒传单了…”过了一会儿,柳放拿着一张纸片走到屋里,咕嘟着小嘴,瞪着说:“,你看,又是日本飞机撒的传单——真气死人!怎么咱们中国的飞机都掉到大海里喂王八啦?”柳明接过传单草草一看:一份已经撒过几次的日本宣传品,什么“华北救国会”宣言。里面说什么日本无侵略中国领土的野心;说中国政府冷淡华北;说二十九军决无力作战;还说什么华北人民应当“自立”像满蒙那样…柳明一把将这传单狠狠撕掉,向地上一扔,气忿地瞪着弟弟:“捡这玩意儿什么!全是骗人的鬼话!”“,你生气,大伙儿也生气呵!怎么中国四万万同胞,都打不过一个东洋小日本?…大伙儿都骂街哩!有骂日本的,也有骂蒋介石的。大家伙盼着青天白日旗的飞机飞过来,可是在咱们上飞来飞去的,全是那个大红。”柳放不说太旗,蔑视地叫它“大红”
“烦死人了!…”柳明刚扭过去,炮声夹杂着机关枪声,猛烈地轰鸣起来,震得窗纸哗哗作响,连外间屋里的茶壶茶碗也被震得丁当响,哗啦地掉落地上。母亲吓得大喊起来:“我说,你儿俩呀,快钻到床底下去!…快到床底下去呀!大难临,可不得了啦…”柳明把弟弟搂在怀里,咬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