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写歌颂抗战的诗,可是他——他——”苗虹脸又红了,不好意思说了,急忙转了话题“明,你是带曹先生来找我爸爸的吧?我已经跟他说过啦,他很迎曹先生来。”苗苗说着,跑向北屋。不一会儿,个大、满面红光、着一副黑框镜、稍稍胖的苗教授被女儿拉着拽着走客厅里来。
苗虹急忙替他们介绍:“小,他就是我向你说过的那位救了我们的传奇式的人曹鸿远先生。”又指着雍雅“他就是雍雅。写诗,特别喜波特莱尔的诗。燕京大学英语系的。…这个人自自大,曹先生,您别见怪他。”曹鸿远立刻伸手去握住了雍雅的手:“写诗?那太好啦!在这风云突变的伟大时代,你的诗将对垂危的祖国起到唤起民众的作用。你们说对不对?”他转脸望着柳明和苗虹,着洁白的牙齿笑了。
客厅不很大,有新式沙发,有几个玻璃书橱,里面装满了装的英文、日文和德文书籍。在靠近窗旁边,还有一架半旧的钢琴。苗虹这时正在弹着一支外国曲。一个长发、白净脸、着一副度近视镜的男青年倚在一旁,聚会神地听着。屋里没有别人。
苗教授对于前这个神态稳重、气度不凡的青年,似乎产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担越来越重吧?”“呵,有游击队过来啦?老师,您能叫我去参加么?我在延安懞齑髵学过军事,也参加过战斗。叫我去吧!”“那你就不买药了?不苗教授的工作了?嗯!”鸿远低不语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来,果决地说:“我又心血来了。刚才的话收回。我该什么仍什么。”“对,批准你收回。我看你还是先去拜访苗教授,可以拉着柳明一同去。争取好这个人,这对于我们今后的工作肯定会大有好。”曹鸿远离开大成公寓,立刻到医学院附属医院去找柳明。这些天,在芦沟桥炮声时时松、战争打打停停的情况下,有些重伤员已经从北平转移去,但医院里仍然拥着不断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或老百姓。柳明自从父亲叫她读了范长江的那篇通讯,还受到他的批评,就更加把全副心思放在救护伤员上,尽量少见白士吾,更不肯跟他前月下地逛公园了。她把买药的事托给白士吾之后,又回到医院里来。
苗教授一见曹鸿远,立刻拉住他的手,端详起他的脸来。看了几秒钟,才用宏亮的声音大声笑:“小伙,看你好面熟啊!三年前,你在我们医学院当过练习生。我的记忆力不错吧?不过,你这个练习生跟别的练习生大大不同——在我讲课的时候,我常发现你来偷听我的课当时,我心里到很诧异。但你的好学神动了我,给我留下了刻的印象。哈哈,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你赶课堂去,是这样的吧?”苗教授穿着白绸衬衫,灰料短,红红胖胖的圆脸上,留着一撮仁丹小胡。一看就知是个豪、情、心开朗的人。对着这位谈笑风生的教授先生,鸿远拘束不安之立刻消失了,向苗教授鞠了一躬,微笑着说:“苗教授,您的记忆力真好!这几年了,您还记得我这个小练习生听过您的课。我确实很喜学习,只是家境困难,上不起学——只能偷着上一些学校去听课…”苗教授不等鸿远说完,一把拉他坐到沙发上,两只圆透过镜片儿,一副赞许、同情的神:“你叫曹鸿远是不是?我就叫你小曹吧。小曹,古今中外,许多有成就的科学家、文学家、发明家,不一定都是从正规大学里毕业来的。有没有成就,有没有息,关键在于自己的刻苦努力,不断钻研——像迪生,穷得连学校都不起,却给人类发明了电灯,创造了上千科学成果…”“爸爸,人家曹先生是找你有事来的,瞧你的话匣一开,就没完没了啦!”苗虹打断了爸爸的话,急着想叫曹鸿远把买药的事向苗教授提来。
跑了几个病房,鸿远才找到柳明。听说叫她陪着一同去看苗教授,柳明二话没说,向另一个同学待了几句,利索地脱下上的白罩衣,摘下白帽。她那乌黑的短发和裹着素布旗袍的袅娜材,立刻使这个情、纯洁的少女一典雅、温柔的来。两个人了医院,并肩走在黑黑的路上,彼此都很少说话。当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苗教授的客厅,已经八钟了。
鸿远随着柳明刚一屋,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长发青年。他低声问柳明:“那是雍雅,对不对?”柳明,向屋里的两个人提了嗓音:“苗虹,雍雅,你们的雅兴真不小呀!大炮隆隆地响,还有钢琴来伴奏…”没等柳明说完,苗虹从小凳上了过来,红着脸,着气,拉着柳明说:“明,战争打得这么不利,我心里难受死啦!可是——他…”她用手一指雍雅,噘着嘴“他非叫我给他弹个舒伯特的小夜曲不可。说这可以唤起他的诗兴,解除他的烦闷…”雍雅也离开了钢琴,向走屋来的柳明打招呼:“密斯柳,你怎么肯离开医院那个神圣的场所,来看苗虹?”说着,又用近视瞟了一下曹鸿远,向他傲然地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