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不,老曹,又得麻烦你了。我知你很忙…你肯送送我,那太好了。”“用不着客气。我只是有儿怕又遇见那位白先生——他如果又在你家门前表演那稽戏,你一定不要恼他!这个条件可以答应吗?”柳明一阵不安,一阵羞愧。这个人多么、细心,她忘掉了的事情,他还记住。柳明默默地咬着嘴,瞟了鸿远一:“咱们就走好么?小白决不敢再那样无礼。老曹,请多原谅…”柳明低下,微微叹了气。
,把个白士吾独自甩在寂静的小屋里。
“国民党不抗日,也不发动广大民众起来抗日;可是,还有中国共产党——共产党是决抗日的。青年人投抗日疆场,把青献给伟大的民族解放事业,已经成了当前唯一的路。至于怎么抗法…不知你是想留在北平,还是…”曹鸿远没有往下说,微微一笑打住了话。
曹鸿远锁上屋门,和柳明一同走在昏黑暗淡的胡同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心都被当前严重的形势苦恼着;都到大好河山即将变而引起的忧虑与悲伤。
“我们也在上《最后的一课》。老曹,你有这觉么?”半小时后,走到柳明的家门外了,她停住脚步,忽然抬起来,哀愁的大睛直直地盯在曹鸿远的脸上。
街上冷清,行人稀少。只有枪炮声偶尔远远地传来,使这座行将沦亡的城市更显凄凉。
见柳明呆坐着不说话,鸿远坐在柳明边的凳上,轻声说:“白先生对你很好。我看他不是故意不帮忙,而是有困难。”鸿远又说“不怎么样,你还是应当尽量团结他。他也是个青年嘛。你要把他争取到抗日阵营里来,多一个人多一份抗战的力量。”“曹先生,您的意见倒是不错。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争取他半天,结果连答应替伤兵买药品都说了不算。我、我再也不想理他…”“为这个你就不理人家了,这不太好吧?比如,这次你没有替我买成药,我也从此不理你了。你想想,我这样对不对?”几句话说得柳明低笑了。过一会儿,抬起来认真地说:“您打通了我的思想,我很谢您。这次我没有替您办好这件事,以后,您还信任我么?还叫我帮助您事么?”“当然!当然!”鸿远连说了两个“当然”然后摆着手笑“请你继续帮助的事多着哩。为了抗日,我们还要许多事情。”“为了抗日?…”柳明低下喃喃地说“可是,怎么去抗呢?”她抬起,掠了掠发,里闪烁着烈的光焰——那光焰像团火,又像星光似的凄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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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远的一双剑眉稍稍耸动了一下,内心似乎也涌起了和柳明同样的忧思。他也低沉默了。
“我很想参加抗日,可是…”她的前立刻了俊秀的白士吾,也了沉默的爹爹和多嘴的妈妈。蓦地睛了,怕生人笑话,她急忙扭转去。一会儿回过来,用悲戚的低声说“曹先生,我原来的理想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求学造。现在,我的希望似乎要破灭了,可是,我仍希望在医学上为国家效力。最好还是求学。”“你的理想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目前抗战事业也十分需要医生。柳小,听说你很用功,医术已经不错。希望你把这份力量现在就献给危亡的祖国。”“您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谢谢您。以后,您不要叫我懶〗銙了,就叫我懶×鴴好吧?”“好,从现在起,我就叫你小柳。”鸿远说话脆、利“小柳,看,说了半天话,连杯都没给你喝,真对不起。”柳明站起来,向鸿远微微:“曹先生,没有帮您买成药,是我对不起您。”柳明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望着鸿远的脸“曹先生,您是不是不大好?有病吧?您应当瞧一瞧…”鸿远摇一笑:“看,咱们有儿不平等了。你叫我不要称呼你懶〗銙,可是,你一一个懴壬鷴,而且懩⒛鷴的,这么客气。是不是我也得改——”柳明笑笑,可的小酒窝:“我改——称你懤喜軖好么?老曹,我看你的面不好,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不用。我很好。谢谢。”“那我走了。有事情还到这个地方找你可以么?”“暂时可以。小柳,现在我必须送你回家。冀察政务委员会名存实亡了,日本人虽然还没有城,可是,国民党的官员警察,逃的逃,躲的躲,这座北平城,已无人负责治安。夜晚,你一个女孩走在街上是不方便的。”柳明确实有些胆怯。不过又要麻烦这位新朋友送她,有些不好意思。
鸿远轻轻握了一下柳明的手,,什么话也没说,转向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