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饿着肚去打草,咱们应当叫他们多吃一。”闻雪涛笑着说:“这还用你担心么!保准叫他们吃得饱饱的。”大家坐在大殿前面的台阶上吃起饭来。因为锇了,都吃得香。
雍雅和苗虹并坐在离人群稍远的台阶上。他用一把致的小勺在缸里搅来搅去,见里面除了北瓜、豆角和山药外,只有不多的小米粒儿。他不往嘴里送,却皱着眉对苗虹说:“小苗,你看看,这是人吃的么?…”“少说吧!”苗虹推了雍雅一下“就你事儿多。”蹲在他们不远的王福来,听见雍雅的牢话,站起来大声说:“今儿个这顿饭叫大伙受屈,都是我的不是。咱们前几天到村里都能找到办公的,他们给咱们号房、张罗饭。今儿个住的这个村,前两天叫一群土匪抢劫了一场,老百姓都吓得逃跑了,办公的一个也找不着…”“王大叔给咱们的这顿饭可是不易呀!”闻雪涛手里拿着饭勺接过话来“在村里找不到办公的人,又找不到老百姓,王大叔就拉着我山上山下的转悠起来。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山坳坳里找到一家人家。王大叔费了多少话呀,那家老乡总算答应卖给咱们这些瓜菜——因为老乡的日也苦呀!…把这些东西背回来以后,他又忙着去、拾柴禾,又忙着洗、切。熟了,大伙才能够吃上这顿饭。”好像接力赛似的,不等闻雪涛说完,背着大捆茅草走到院里的王永泰大声喊:“叫我说呀,要抗日就不能怕吃苦!怕吃苦、怕受累,趁早住在公馆、洋楼里当少爷小,别来…”“小王,大家都很累,不要说了!”月光下,曹鸿远现在庙门。他背着大捆茅草,背压得弯弯的,仰着对王永泰命令似的说。
“哼,听您的,不说就不说!”王永泰果真不再声。
正在吃饭的人们,见曹鸿远、王永泰、吴华林背着柴草回来了,就扔下饭碗拥到他们边,急忙帮着解下在他们肩上的绳,抢着把草抬到殿里去。苗虹拉住鸿远被荆棘刺破了的手指,难过地说:“曹大哥,走了一天够累的了,可你又一趟趟地去给大伙打草铺地…这么晚了还没吃上一东西,听说你还生病刚好…”说着,泪就要下来。好像有不好意思,她急忙跑向灶房给鸿远他们端饭去了。
站在旁边的柳明,看鸿远的手伤痕累累,便低下,轻轻把他的手拉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下的红药和棉,她仔细地往鸿远的手上涂着红药。给他涂完了,又去给王永泰涂。永泰笑着说:“用不着!”一扭走开了。
这支小队伍,都倒在偏殿里松的茅草上睡熟了。
睡了不久,王福来醒来。皎洁的月光下,他发现有一个人坐在门槛上,面朝外着什么。从那儿还发一轻微的响声。
王福来悄悄爬起来,悄悄走到这个人的边。
原来是曹鸿远。
他的边放着几木,枝枝杈杈的,显然是刚从树上砍下来的。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就着月光,一一地削着这些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