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您可得十分小心梅村这个人——她时常化装成人儿现在她需要的地方。然后,突然置人于死地。另外,北平的特务机关长——就是北平宪兵司令的那个司令松崎三郎,也是您今后应当小心的人。这个人老猾,同样心毒手狠,也不是好对付的。”“不过,听说松崎跟佐佐木正雄的私人关系很不错,所以佐佐木正义跟他也认识。小曹,经你一说,倒使我的脑清醒了。你不知,昨夜我兴得一夜都没有睡觉——我和雪梅商量着今后开设支店的事情,她也和我一样的兴。…小曹,别看我们都已年过半百,说真的,在抗日这件事情上,我们还都是个生手,只有请你多加指教了。咱们俩演一双簧吧——你在后面指挥,我在前面比划,怎么样?”鸿远笑了:“教授,您太谦虚了。您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和人生经验,只要提警惕,留神,好可能发生意外的一切准备——不久后,您在这场斗争中也一定会成为教授的。…噢!教授,您需要多少开办支店的经费呢?”苗教授连连摇,说:“建立一个支店的款嘛,我可以垫付来。等以后赚了钱再归还我就行了。至于药品、医疗械的货款,我已经同佐佐木正义商量好了,叫制药厂先发货后付款。这些大资本家为了招揽生意,他们会答应的…小曹,你就只发货的地方吧,这一分全是你的势力范围了。”“叫您先垫款?这怎么行!我们绝不能再多麻烦您了。租房、开张营业等费用,一定要给您留下。不过,我听说,如果要先货、后付款,需要一个有力量的保证人。这一,不知您考虑了没有?”苗教授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雪茄烟,一手敲着自己已有皱纹的脑门:“这一,我们两个书呆真还没有想到过…谁能当这个保证人呢?哪里去找一个有力量的保证人呢?小曹,还是你来主意吧。”鸿远沉思片刻,用探询的目光望着苗教授:“您看,由佐佐木正义博士去邀请松崎三郎当支店的保证人怎么样?如果能够成功,不但货的事可以十分顺利,对今后保证这个支店的安全,以及同梅村津的斗争都大有好。教授,您说呢?”“松崎这老家伙,你不是说他老猾么?他肯面保证人么?”苗教授扶扶镜,疑惑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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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级特务都是财如命的——金钱,女,或者男,最能打动他们的心。由佐佐木面,一方面靠情面,另一方面还需要送一份厚礼…不过,不必用佐佐木的名义面送礼。应当通过日本那两家制药厂在华北的代理人设法给松崎送礼。这样,我看老松崎会答应的。”苗教授想了一会儿,说:“那么,这件事还得去劝说佐佐木博士同意,才能办得到。这位博士孤芳自赏,从不肯去乞求人——就连他那当了大官的哥哥,他都很少理会。”“这件事,只有请您多费心了!…听说松崎这个人很喜帽,又喜吃中国菜,还喜年轻漂亮的女人…”鸿远把从张怡那儿听来的有关松崎的特详细告诉了苗教授。苗教授听着,一会儿摇,一会儿。最后,望着画室墙上苗虹的另一张笑盈盈的画像,苦笑着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这些臣贼打了!”说着,长长地叹了一气。
木正义的事业在今后遭到艰难险阻时,不至于没有神准备。
气焰千万丈!
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
看吧——千山万壑、铜铁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
鸿远觉察了苗教授的心事,立刻换上一轻松愉快的声调笑着说:“那些天,我们大家还常唱一支新歌——《在太行山上》。苗虹最喜这支歌。她一有工夫就唱呀唱的。尤其当她站在的山上大声唱起来的时候——好像整座太行山都回着这雄壮动人的歌声。”“你来教我这老儿唱唱好吧?小曹,我知你也是很喜唱歌的。”经苗教授一说,鸿远心也涌起一怀念的情——他想起了许多战友,也想起了柳明。
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送郎上战场。
鸿远指指自己上那皇协军的少佐军服,摆着手笑:“您看我这个装扮,中国人见了谁不骂呢?在目前这形势下,咱们得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只有忍辱负重,才能赢得胜利…”苗教授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鸿远的话:“小曹,苗虹真的还是不停地唱歌么?你离开那边的时候,她最喜唱的还有什么歌?”教授心里蓦然涌起一思念女儿的情。他想——今生也许再也不能看见心的女儿了…战争,残酷的战争,很可能夺去女儿年轻的生命。而且不久后,连他自己也说不定会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下…
鸿远带着激越的情低声地唱着、唱着。不知什么时候,苗教授的里已经盈满了泪。
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