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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月清朗。柳明透过窗纸,望着银似的洒满屋里的月光,又忍不住情思纷起来——她总怕失掉了鸿远,总怕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不翼而飞…一阵冲动,她悄悄披上紫红的睡袍下了床,悄悄地通过客厅走近他俩卧房的门边。一片朦胧的月光从房里映照来。哦,房门还没关上——奇怪,平常他都是关起屋门睡觉的。她忍不住轻轻掀开门帘向床上一望——想看看他睡熟没有?他睡觉的姿势是什么样儿?可是,床上没有人,却见一个人披衣坐在窗前,一颗年轻的,在月光下低低的垂着,里还喃喃地发梦呓般的语言:“…我要找你去——明,我要去——找你…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柳明战栗了!这仿佛天外飞来的声音,一下使她捕捉到一颗蕴着恋的心。她不顾一切地冲屋里。猛地抱住了鸿远的双,泪刷刷地到那双仅穿着睡的上。
“对,这个工作也很重要。柳明,你在掩护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是谢你的。”当着外人的面,鸿远对“妻”总是十分恩、百般贴的样。到了只剩下他俩在屋里的时候,曹鸿远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对她显得淡淡的。除了谈工作,谈问题,从不涉及个人的事,甚至像在大成公寓那次会面中谈及的个人世之类,也没有成为话题。他虽不时也在关心她的,关心她的情绪,但不知为什么,柳明总觉得他反而比过去对她冷淡了。这不能不使她到隐隐的失望,甚至痛苦——莫非他一也不喜我么?听说许多一同住机关的同志,假夫妻都变成了真夫妻。可是他——难他是个木人?难他一情也没有?…
医务人员和知识分的工作;二是要好从据地来就医的首长们的安全和医疗工作;再一项任务是——“你别说了,我知。当好你的‘夫人’。”每当说到“夫人”二字,柳明脸上总不禁一红,也忍不住低一笑。
“你?柳明,是你?…”他吃了一惊,仿佛从梦中醒来。浑在轻轻颤抖“起来,柳明,起来,你怎么哭啦?”她
夜阑人静,寒风不时敲打着窗纸。华妈妈已打着鼾声睡得正香。柳明难以寐,她情思激,一颗心依然留在对面那间屋里。有时还仰起来向那边谛听,心里喃喃自语:“他睡着了么?睡得好么?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他也在想着我?…但他为什么冷得这样怪?他是喜我的呀——我们已经作为夫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这个人哪!怎么能够对着他明明知在着自己、长得也不坏、而且是他的革命同志的姑娘,一也不动心呢?他是神仙?是圣人?还是冷血动?…他可曾想过,我们的相聚是多么地不易!在敌人虎里生活,谁知哪一会儿就会分离,就会——也许永远分离…”想到这儿,柳明的泪竟不知不觉落到枕上…
每晚,当谈话结束“妻”不得不离开这间实际上只是“丈夫”一个人的卧房时,柳明总忍不住向那张华丽的双人床,向邯本来也有她一份的双人枕,偷偷地、也是恋恋地望上几——“呵,假如我能够和他在一起…”她不能多想下去,只有把迟滞的脚步向门外移动。但还没有移到门边,又常常像忘了什么似的跑回来,俯在床边替鸿远把被铺好——也把自己的假被窝铺在旁边,还把另一对枕挪动得离鸿远的枕稍远一些。鸿远常常拦阻她,不叫她这些事。她却执拗地定要完这些铺床叠被的事儿,才肯回到华妈妈的屋里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