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是教授夫人?”芳发现这位太太神情异常,顿时猜到几分。于是,急忙又向苗夫人鞠了一躬“教授现在很好,请您放心!”苗夫人也向芳鞠躬还礼。看芳急着要走,不便向她多问丈夫的情况,而且心情过于激动,也不知问些什么好。
那女人也显得很激动。立刻,从贴衣袋里取一张薄薄的纸片,站起,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了佐佐木正义。
佐佐木打开纸片一看,果真是他熟悉的、苍劲有力的笔。他用微微发颤的手捧着,读起那张不过三寸宽、四寸长、用铅笔写的小纸片来,杨雪梅和也都围在佐佐木的边。
“是的,我是来替苗教授送信的…”那女人放下手中的包袱,把上的围巾解了下来,拉着女人的衣袖,让她坐在一张靠近苗夫人的椅上。
“我替苗振宇教授给您送信来了。”说着,那女人站起,扭疑惧地看看和苗夫人。
佐佐木、和杨雪梅也愣怔地望着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终于,还是佐佐木先开,用中国话问:“这位小,您找谁?”“我找佐佐木正义博士。您就是佐佐木博士吧?我认识您——您救过我的母亲。”年轻女人面向佐佐木,说着纯正的日本九州话,同时,又向他鞠了一躬,也向和苗夫人躬鞠躬。
屋里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一个化装成中国女人的日本女人闯到这里来?莫非又要什么意外的祸事?…
“啊!替苗——送信?…”佐佐木、和苗夫人都乎意外地又惊又喜。杨雪梅的心立刻怦怦地激起来。三个人几乎同时喊了这几个字,也同时向那女人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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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沉思一下,又和苗夫人附耳商量了一下。
佐佐木即日佐佐木写完这封短信,并请苗夫人看过。小吉芳接过信来,刚把它揣在内衣袋里,苗夫人忽然用日语问:“请问小,你是怎么来到中国的?”小吉芳凝视着苗夫人,那双大而黑的睛立刻又闪烁着泪光:“我是九州人。结婚不满半年,丈夫就被征兵来了中国。从此,我一个人要负担婆婆和我自己母亲的全生活费用。有人告诉我,到中国来当随军看护可以挣很多的钱。我为了寻找丈夫,也为了挣钱养活婆婆
佐佐木镇定地对这个女人:“请问小,您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这里没有外人吧?”那女人犹豫地小声问。
“没有。有什么事,请说吧。”佐佐木伸手把年轻女人让在沙发上坐下。
吾异国同胞之弟:吾受冤狱,梅村吾承认通八路之罪,且吾承认松崎君与此事有关。然吾何罪之有!诬陷吾等小人亦难屈吾就范。吾虽死亦不能卖朋友、连累弟等无辜之人…望弟务必妥善经营支店,此乃我二人研究事业之财源,千万不能使之毁于一旦!还望告吾妻勿忧!吾无罪,彼无证据,吾终将与弟等团聚也。
苗振宇一九三九年二月二十日“呵!他还活着!…”苗夫人读完丈夫的信,泪满面地惊呼了一声,一下拉住的手“佐佐木,,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活着…”说着,把纸片拿在手里又仔细地重读着。一边读一边仍在喃喃“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佐佐木心情也很激动。他燃一支纸烟着,望着面前这个局促不安的女人,问:“小,您叫什么名字?您怎么能够见到苗教授的呢?”“我叫小吉芳。被人拐骗到梅村津手下当了使女。她迫我去引诱那些重要的犯人…”说到这儿,芳低下,不声了。停了一小会儿,抬起来着泪说“苗教授是好人。佐佐木博士您呢,救过我的母亲…我激您!我尊敬苗教授——他受着残酷的毒刑,却什么也没有说。我现在正给他治伤,每天都能见到他…”“啊!你是梅村手下的使女?…”佐佐木吃惊地问“那你怎么能够来替苗桑送信的?这不会有危险么?”“梅村常叫我来替她买东西、办些杂事。今天,我趁替她到裁店取衣服的机会,找到您这里来了。我还得赶快回去。您们有信给苗教授么?我可以带给他。”“呵!振宇他还活着呀!…”苗夫人反复说着这句话,忍不住一下握住芳的手,泪簌簌地洒落在衣襟上。
“芳小,请等一下,我上给苗教授写封回信。”信很快写好了——吾异国同胞之兄:信悉。佩之至。兄善自珍摄。吾当竭力为兄伸不白之冤。支店营业仍兴隆,兄勿念!嫂现居吾,一切尚好。情况有何变化望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