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刊赠送大幅玉照)
稿酬果然极优,果然。有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知结果的,就象我的第一次恋,我曾经有过无数次恋,每一次我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迫切地想一个坏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可是每一次都会结束,很快,我从来就没有耐心重复我过的事情,尤其是恋,所有的恋都只是在幸福中痛苦,或者在痛苦中幸福,我有什么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幸福或痛苦呢?我不想坏男人的女人,不想好男人的女人,不想第一个女人,也不想最后一个女人,我什么都不想。而且要去分辨一个男人的好坏,本就没有理。于是我现在的恋,连结果也没有了。
我的朋友们都认为我十四岁时候的那个电台DJ是我的初恋情人,那些认为显然是错了。那是八年前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我真的还是一个孩,我从早到晚地欺骗他,心安理得,于是那不是,真实的状况是,如果我那个男人,我会尽量克制住不去欺骗他,也许很偶尔地,我说些谎,我解释那是一轻度的神病,很多时候我无法分辨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有时候幻想中的东西会来,变成真的,把我自己都骗过了。也许要过了25岁,我才能够解释,我为什么要欺骗。
他果真是一个帅极了的男人,尽我是个非常挑剔的女人,但我不可以否认一个男人真实的面,后来我开始写作,我欣赏一些写作的男人,但我不可以否认他们的长相真实的不面。
我的朋友们向我介绍他,他们说,这是一位商人。我至今还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哼。我从来就对商人没有丝毫好,我爸就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商人,但他对待我很诚实,而且他勇于承认他自己是个商,
十七岁,那年我已经发表我的第一篇小说了,与小说同时开始的是恋,我问我爸,我可以恋了吧。我爸说,可以。然后我问,他是一个商人呢?我爸说,不可以。我没有再问,但我知如果我继续问下去,我说,可是我已经上他了呢?我爸会迟疑一下,然后说,可以。
我爸会把很复杂的理解释得很简单,就象我昨天晚上问他,我可以去找个男人结婚了吧?我爸说,可以。
我说,我可以不结婚同居吧?我爸说,不可以。
我说,我可以生个孩了吧?我爸说,可以。
我说,我可以不结婚生个孩吧?我爸说,不可以。
我从不去问为什么,因为我爸的答案始终只是一个,制。我有个朋友,他对待制只有两个词,合作和抗拒,我爸有一个新的词汇,协调。
我曾经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我写作的理由,活下去的理由,我显然是有些走火了,当我思考到最后,回到什么都毫无理由的时候,我停止。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恋,婚姻,生活,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思考过了,我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很久,直到我爸站来解释,我爸说,就象你生和死去都无法选择一样,你活着,因为你必须成为我和你妈的神支,没有你这个孩,我爸说,我们会孤独,会觉得没有意义,于是我们决定要生下你。我们从不怕自己死去,可是我们怕你死去。那真是非常残酷的,在我还在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爸就对我说,我们怕你死去。我的局限在于我有最我的父母,他们为了要我活着,把神支拿来理由。可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恶毒地认为,生孩是一自娱自乐,是违背自己必须死去,是想让自己生命延续,可是生过孩就会知,什么都理解错了。于是我不去想孩,不去想婚姻,不去想恋,到最后,情只是在我无法选择的生活中,自个儿找的一乐趣。
原因在我,从一开始我就是绝望的,我曾经妄想情能改变我,我哭了,笑了,我快乐,我堕落,我思念,仇恨,焦灼,充满望,我想彻底死去,可我错了,我看待生命都是绝望的,我还想怎么样呢?我的苦闷不是没有男人我,而是我什么男人都不,即使迫自己去,还是不。所以我真不知以后要怎么过了。
恋的细枝末节都是大同小异的,我可以描绘它们,也可以创造一些什么,可我只记得最后一次,他试图吻我的泪,可我心中充满了厌恶。
现在想起来,最完满的情是必须没有结果的。我把他的都扔在大街上了,很多时候我都象一个泼归,但我原谅自己,因为那时候我真的还是一个孩,第二天我还要上课。
我有个女朋友,她从不那些送她的男人们,但她把那些都扔在装饰炉里,都是些很漂亮很漂亮的玫瑰,没有任何装饰的,一大捆一大捆,后来那些枯萎了,很,可是虚荣。我不接受一个已经不我的男人送我,因为那只是他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