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那个下午所有的人都跑掉了,领导去了抗洪救灾现场,叶青在和她的情人幽会。
好吧。我说,应该给现在的青少年讲讲你们那时候的英勇事迹。
我曾经是法制报告团的成员。老儿说,后来报告团也没有了。老儿伤心地挤鼻,然后捷地把一团鼻涕糊到信访办的椅底。
可我并不知报告团的事情。我说。
老儿突然很气愤。你们总是这样,推来推去,真恶劣啊。
我站起来,飞快地逃掉了。
7、我要染发,我染了,于是领导找我谈话了,我要穿旗袍,我也穿了,于是领导又找我谈话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束着我,我却没有这份心了。我不知我要和谁作对,总之现在我连作对的心情也没有了。
8、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认为我非常轰轰烈烈,我居然什么都不要,公众形象,社会关系,象温室那样温的家,我什么都不要。我知我会面临怎样的危机,我仍然义无反顾。
我与我的领导行的一次长谈,我们谈论了因现实生活的丧失而试图作为更加质朴的生活者来使自己与文学重获新生。
我说,我写作。
领导说,当然,我知。
我说,我需要写作。
领导说,当然,我们有电脑,你家里也有电脑。
我说,再现现实生活为文学原则的私小说家为了防止自己文学的呆滞化,最终不得不使生活本危机化。
领导说,当然,你抄袭了平野谦先生对太宰治先生的评论。
我说,为了作一些紊的艺术,我不得不让合理的生活紊化,这句话可是我说的。
领导回眸一笑说,其实,我们都知真实的原因,那才是问题的关键。
然后我所有过去的情人都现了,从来也没有过这么齐全的集会,各个时期的情人们,他们忽然就从地底下冒了来,站在一起,面面相觑。我妈居然把他们都找到了,那也不一件太难的事情,他们都是一些顾家男人,他们只在这儿呆着,再远也不会超一百公里,他们就象油一样,粘粘乎乎,永远也甩不掉。他们让我觉得到都是旧情人的脸,我真想摆脱这些脸,我想要一个完全崭新的城市,完全崭新的男人,如果能实现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旧情人甲说,我很为你担心。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这么说的。
旧情人乙说,我真恨铁不成钢啊,如果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就给你一个大耳括,让你醒醒。
你丫也。我是这么说的。
旧情人丙受到一阵眩,你曾经是一个多么迷人的淑女啊,然后他真正地眩过去了。
这些男人们聚集在我的家里,我怀疑我是不是睡着了,他们代表着我从十七岁时候谈的第一次恋,直到一九九八年,我失去的那个男人。他们又重新现了。就象无数杂了的骡,形状很怪异。
他们说,虽然我们已经结束了,但我们都要你好好地过,然后他们纷纷走过来,一我的手,或者发,让我受他们并不泯灭的望和力量。
然后他们躲到一个小房间里,开始商量怎么合伙揍一个外来的小,让他。
9、男人们都说,你醒醒吧,不要你离开。而女人们却说,是啊,你早就应该飞起来了。我就会看到女人的鱼泡,红着,象熟烂了的桃。比如叶青,叶青很快就拿粉把脸面都掩藏起来了。厚扑扑的红粉下面叶青说,飞吧飞吧,一个失业者那有多么自由啊。你决定了?
是啊,我决定了。我说。
你肯定?叶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