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一,但她更惊恐地盯牢我看,她张着空的小嘴忘了关上,嘴里有牙齿来,牙齿上沾染了鲜艳的红印,她的咙里开始发一些糊的嘟哝。
现在一个惊恐的没趣的年轻女和另一个惊恐的自讨没趣的年轻女都滞留在这幢楼前面的空地上了,如果没有另外的事情发生,这两个女人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很快地,在一辆白租车驶近来的同时,她象一只兔那样到了路中央,我远远地望着她闪电般上了车,车又闪电般地溜走了。
好了,你一定在心里面想: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你脸红什么,你觉得难堪了?因为我没有理睬你,这里又没有旁的人,你以为别人在看着你吗?你居然招一辆租车,招租车什么,你又不要去什么地方,你本来就是打算来这儿的,怎么你又走了,我可一句话都没说,我只是看了你一。
我想我应该给媚打电话,责问她为什么不时给我发信。
媚你忙什么呢?
我靠近电话,电话突然发短促的声音,我已经把话筒拿到手里了,我的脑里全是媚,一个媚,两个媚,循环着的媚,无穷大的媚,当我听到他气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里传来时,我飞快地把最后一个媚都赶去了。
你站了一个下午什么?我看见你站了一个下午,你在看什么?还是让别人看你,我知,你大概很喜别人看你。
你是谁?
你大概还很喜别人和你说话,是吧,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妞,我知,你喜我跟你说话。
你是谁?
你想挂电话吧,那你就挂吧。
我挂上了电话。
好,我知你会再打来的,来吧,你尽打来好了,而且我不必要一直守在这里等你的电话,我可以躺着,坐着,斜着,我怎么就怎么,我喝,我空调,我为什么要等电话。不用睛看我也知你是谁,你回来了?是不是又去医院卖肾了?
我站在窗的里面看窗的外面,我站在六楼的窗台上往下,但我没有受伤,一都没有,因为我是从窗的外面往窗的里面。我真聪明,因为我聪明我打了线电话我回答了问题,我明天可以去电台领取一份纪念品。
我看见你的房间里有影在走来走去,从我这儿到你那儿并不远,我很快就会立在你的门前了。我并不想先观察你,费一至两年的时间,然后再给你打电话,我会直接站在你的面前,我想说什么我就对你说。
我走上他们的台阶,台阶很脏,我屏息听门里面的动静,没有一丁儿声音,但是我知他在里面,没多久,他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又从房里逃掉。我用纤细的小手指他的门铃。
“谁?”
“我。”
房间里发很大的声响,好象一个胖从床上翻下来了,我猜测他穿越无数横着竖着的酒瓶,穿越无数堆集的脏衣服,最后他终于挪到门的附近来了,他试图把锁打开,但锁实在是太陈旧了,他急着开锁,但锁偏不开,他便恼怒地顺手拾起什么往他可的锁上抡去。
我听见他的拖鞋在地板上磨的声音,散慢地,一下又一下,象一只拖着沉重镣铐走路的老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