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男人。但对男人来说如果他们还记得,与关系。与关系,微不足,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第一个,是我的邻居叫阿默。我那年十三岁,我姊十五岁。)
如果失望侵蚀灵魂,荣誉与责任,可否修补你生命的裂痕。
旧伤痊愈,那么久,已经没有痊愈的喜悦。
(我第一次和男人,在我的床上,好痛。后来他给我一盒法国香草栗,他说好贵,比银还贵,一个典纳一粒。他走过我打开礼盒,只有两粒,还没吃甚么味就吃完。)
(我过一夜便走。我姊说,为什么不住久一。我说不了,好不习惯)
(他在酒吧门等我。我赶下一场,只叫:星期五晚,两钟,十四街,蓝调酒吧。怕他错,上了计程车,再叫:星期六凌晨两,不是星期五,十四街蓝调酒吧。)
了我们从前的面目。
与无关。只是我误会了。
狂节就是忘怀、错和喜悦。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一惆怅,或许只为我自己惆怅。细细是我的未完成。我好像透过她而生活。我的生活,那么死古古,她甚么甚么,都会今我觉得,应该这样生活才好。但我已经不想了(很多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可一而不可再叫,甜生活,或其他。
细细顿了顿。有时想跟大卫吵,好动气的时候,就想,这对孩不好。就下了气。有时我想,可能就这样给孩改变,令我变成一个不那么自我的人。你知,细细笑,你知我的。我扬了眉,笑,我当然知你。不然都不会叫你再不要烦我了。
(后来他和我姊结了婚。我十四年后第一次回突尼斯。我姊冲了一杯很苦的薄荷茶给我。三个孩,站在田边一个一个的看着我。阿默开了一间地毡店,听到我回来,下午三时,踏一双拖哒哒的回家来看我,一儿到我就说你真本事赚好多钱,可否替我换金。)
灰尘满面。我坐下,打开报纸。我想去一个狂节。
(我见过他。他看我。)
(我在纽约曼克顿中城酒吧唱蓝调,小号。一个晚走三四个场,十开工,到两,好赶,赶到一边走一边穿衣服,穿着四寸闪亮跟鞋都一样跑好快,赶到假睫都跌掉,一只大一只小的上台唱,小号都没手拿,小狗一样在后拖。)
后来和叶细细都很少见面她生了孩我又生了孩,大家边都老是一堆人一堆玩,一大堆衣服,要洗要熨,着着实实的在生活里面,忙着去应付,本不知,生活为何,也不会有时间有心情去问。
停了停,我生活里有一个空间,微蓝淡灰的,里面甚么也没有。我一惊,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人,儿女大了没甚么用得着我的了厨房好大,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个下午喝咖啡,吃甜饼,我走到窗前,站一站,原来这样就过了,几十年。
(他对女人再没有兴趣,他会再结婚,在人前个家男人。对事业有帮助。)
(丽孩,一个叫如日,一个叫中天)
(问题不是,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他时常都自由。问题是,有你或没有,都一样。)
(我当时就知,他还会回前妻那里过夜。有你或没有,都一样。)
(是个牙医,叫多明尼。)
到五十二岁这个年纪才明白好多事情。但明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的相遇是那么短暂而赔上的日一生那么长。(我叫超亚亚曼。我来自突尼西亚突尼斯,我唱爵士蓝调,小号。我的一生,无非是男人。)
(他说,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跟人说,我会死。)
也好,都过去了,有甚么好记。我便说,有没有去产前运动,我楼下转角店的老板,她在中生产,她说果然不痛的。细细说产前运动班,好搅笑,教我们讲,痛的时候,要表达,就讲,好好玩,我讲足一个小时。
从谎言中觉醒,脸上已经爬满皱纹。谎言或不,皱纹一样爬上你的脸。
(你知他在那里吗。我说,我不知。想想,说,昨天他告诉我,今晚去看足球,然后回他前妻那里过夜。薏丝说,黄昏时我和他在一起。他打了我,他还可以去看足球。)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细,细细,你对你的一生,满意不满意?)
(我从此没回过突尼斯。)
(薏丝来找过我。一边脸都了。她来酒吧找我,说,我是薏丝,你知我是谁吗。我说,对不起,请问你…。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