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他如何反应?”
“他说由她自己决定。”
“就那么筒单?”
“显然。”
“然后她被谋杀。有关联吗?”
“我想一定有。我想她有个男友,而这男友就是关键。我猜他是她要离开钱斯的原因,也是她被害的原因。”
“但你不知他是谁。”
“对。”
“谁有线索吗?”
“目前为止都没有。”
“唔,我也莫能助。我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她里闪过的光芒。不过,这倒合理。男人把她拉这行,大概也需要另一个男人把她带去。”
接着她便跟我讲起她如何这个行当。我本来没想问,但还是听了全经过。
有回在苏荷区一家西百老汇画廊的开幕式上,有人把钱斯指给她看。他跟唐娜在一起,指他的那人告诉玛丽·卢说,他是条客。因被多了一两杯廉价酒,她在酒作用下走过去,向他自我介绍,说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故事。
她其实还算不上作家。那时她和一名在华尔街从事某莫测的工作的男人同居,住在西九十四街。男人已经离婚,但仍和前妻藕断丝连,他顽劣的孩每个周末都过来,两人关系发展也一直不顺。
玛丽·卢是自由编辑,有份兼差的校对工作,另外还在一家女主义月刊登过两篇文章。
钱斯和她约会,带她共晚餐,完全改变了访谈的初衷。喝尾酒时她意识到自己想要和他上床。这冲动与其说源自,不如说是于好奇。晚餐还没吃完,他就提议要她别作表面文章,脆写真的,由女的角度来看她们的实际生活。她显然颇兴趣。他对她说,何不善用这兴趣?何不跟随它的指引,何不试两个月女的全生涯,看看结果如何。她把这提议当成玩笑。饭后他送她回家,没有任何挑逗,而且对她的暗示装聋作哑。
其后一个星期,她无法把他的建议抛到脑后。她自己的生活似乎一无是。她的恋情已经枯竭,有时她想,自己还跟情人同居只是因为不想钱另租公寓。她的事业停滞不前,毫无起,挣的钱也不敷。
“还有书,”她说“书突然变得极为重要。莫泊桑从停尸间来人品尝,目的是要准确描述它的味。难我就不能一个月时间验女生涯,好写一本关于这一主题的好书?”
她接受钱斯的提议后,一切便被安排妥当。
钱斯帮她搬西九十四街的公寓,把她安置在目前的住。他带她游,展示她,和她上床。在床上,他指导她该怎样,她也觉得这是心快事。她验过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沉默寡言,只期望她领会他们的意图。
她说,就连嫖客也不会直接说他们的要求。
前几个星期她仍认为自己只是为写书搜集资料。每回嫖客走后,她都记些笔记,写下自己受。她还写日记,把自己和她所的事区分开来,新闻工作者的客观份对她而言就像唐娜的诗词和弗兰的大麻一样。当她逐渐意识到卖就是目的而非手段时,她几乎神崩溃。
她以前从未想过自杀,但当时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在边缘徘徊。最后她终于度过难关。女生涯并不表示她就得给自己贴上女标签。这不过是她生命中一个短暂的阶段。书虽然只是她当初这行的借,但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去写书。所以没关系,她每天过得很愉快,只是想到要永远过这生活时才会到心里不安。但那不会发生。等时机成熟,她会轻松脱,就像她行时那样。
“这就是我能保持特别冷静的原因,修。我不是女,我只是暂时扮演女的角。你知,这两年的日原本可能更糟。”
“我想是吧。”
“空闲很多,也有不少动满足。我看了很多书,也去看电影,逛博馆,而且钱斯喜带我听音乐会。你知瞎摸象的故事?有人抓到尾以为大象像蛇,另一个摸到象以为它像墙。”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