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怎么过来?”
“修,我也说不好这想法对不对。记住只要一个钟一个钟熬就好,实在没办法就一分钟一分钟来也可以,你随时可以打电话过来。吵醒我没关系,可是——”
“开玩笑。你坐,我去拿咖啡。”
“只加波本。”
“快。”她说,‘你还真有辆租车等着。”
“我可以过去吗?”
我简的铃,两声长三声短,然后走门外,等她给我丢下钥匙。我搭电梯到五楼,然后爬上她的阁楼小屋。
“没有。”
“没有。”
“当然。”
她说:“我煮了咖啡。你不加东西,对吧?”
“对啊。”
“五十八街和第九大叉。”
“嗯,不会。’
“你多久可以到这儿?”
我扫了一阿姆斯特朗酒吧。我的吉普赛租车还停在那里。
她捧着咖啡过来时,我正站在她的雕塑梅杜莎旁边。我的指尖沿着她的蛇形发辫下。
“等等。”
“不过你不会。”
“有辆租车等着我。”我说。
我讲了很久,语无次,从事情的起说到当晚被抢的经过。然后倒回前面,再讲后面。她偶尔起去拿咖啡,等她回来时,我会接着话说下去。或许我另外又起个话。这都无所谓。
“可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我不能让他走回街上。他会再找一把枪,再找人下手。所以我就折断他的。以后他的骨愈合,他还会为非作歹,不过至少目前街上少了一个歹徒。”我耸耸肩“好像没什么理,不过我实在想不别的办法。”
“你在儿?”
“该找一个、帮助很大。”
不过也足够她更衣。她已换上旧的李牌仔,和一件红黑相间的格法兰绒衬衫。她是个颇有魅力的女人,中等,骨匀称,给人很舒服的觉。她有一张心型脸,发暗棕带灰,垂到肩膀。间隔适中的灰大睛。她没有化妆。
“不好。”
“她的发让我想起一个女孩。”我说“她金黄的发绑成辫盘在上、像极了你的梅杜莎。”
一阵死寂。算了,我在想。在法雷尔小店打烊前赶喝上一杯,然后打回府。早知就不打这通电话。
“记得,”
“我还在。”
系。你还好吗,修?”
“每次聚会我都说不话。算了,简,我不会有事。”
“重要的是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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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事。”
“她被人刺死,我不知从哪说起。”
“我差喝了。如果我回到住,或者没有联络到你——天知我有多想喝。我还是想喝。”
“你有没有辅导员,修?”
“谁?”
‘好啊。”
“喝了酒?”
“圣克斯广场那儿有个地方,周末晚上都通宵聚会。地址就在通讯录里,我帮你查。”
租车把我载到简那栋位于利斯本纳德街的六层仓库式建筑前,计费表已经快吃光原本的二十块钱。我又给了她二十块钱。给得有多,但我心存激,而且我大方得起。
我说:“我不知该拿那混账怎么办。打倒他以后,我搜他的。我不能把他送警察局,又不甘心放他一。本想毙了他,却又下不了手。我不知为什么。如果我抓他的再多撞几次墙的话,有可能就叫他上西天了。老实跟你说,我很兴见到他死。可是看他人事不省地躺在那里,我实在没法扣下扳机。”
“你不想去,对吧?”
“随便哪里。”
我说:“半小时前我差丢掉小命。我狠狠揍了那个家伙,又把他的打断。这辈我从没抖得这么厉害。我看只有喝酒才能止住,可是我不敢喝,又怕我忍不住还是会去喝。本想只有找个人陪着聊天才能熬过去,不过这也难说。抱掀,不该吵你的。这又不是你的责任,抱歉,”
“重要的是你没喝酒。”
“我快崩溃了。”我说“打电话给你是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不喝酒的办法。”
“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