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一家叫泰拉的旅行社,橱窗贴了好几张海报:他们提供包机飞往波哥大和加拉加斯。
奥克塔维亚·考尔德住在一幢暗的木造的两层楼里,前廊上并排放着五六张塑料靠背椅,另外倒放了一只木条箱,上摆了些杂志和报纸。椅全空着,这一也不奇怪,现在坐前廊太冷了。
我门铃。没动静。我听到里有人谈话,还有几台收音机在播节目。我又一次门铃,一名矮壮的中年女人来应门。
“什么事?”她一脸狐疑地用西班牙文问,
“我找奥克塔维亚·考尔德。”我说。
“NOsetaaqui。”
她有可能是我一回打来时接电话的女人。也难说,而且这不重要;我隔着纱门,用西班牙文和英文夹杂着和她沟通。她听一会儿就走开了,带来一个两颊陷的瘦男,两撇八字胡修剪得一本正经。他说英文,我告诉他我想看看考尔德的房间”
但考尔德不在那儿,他告诉我。
“NOmeimporta。”我说没关系。我还是想看他房间。但那儿没什么好看的,他回答,一脸疑惑。考尔德不在那儿,去看他房间能有什么收获?
他们并非拒绝合作,甚至也不是不情愿。他们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等搞清楚惟一能赶走我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带我到考尔德的房间,他们立刻了明智的决定。
我跟着那女人穿过一条走廊,经过厨房,到了一个楼梯。我们爬上楼,又穿过一条走廊。她没敲就径自打开一扇门,站在一边,示意我去。
铺着油布的地板,上面摆了个光秃秃床垫的旧铁床,金黄枫木制的五斗柜,搭着折叠椅的小写字柜。房间另一靠窗的地方是一张着布的安乐椅。五斗柜上摆了个纸罩台灯,天板正中座上悬下两只光秃秃的灯泡。
房里就这些东西。—槌学堂·E书小组—
“Entiendeustedahors?NOmeimporta。你现在知了吧?他不在这里。”我机械化地、反动作似地展开搜查。房间真是空得不能再空了。小衣橱里除了几个铁衣架以外,什么也没有。金黄的五斗柜和写字柜里惟一的屉也都空空如也。
这些屉的角落全都清得一二净。
由两颊陷的男充当翻译,我开始盘问起那女人。不用哪语言,她都无法令人满意。她不知考尔德什么时候走的。礼拜天或者礼拜一,她想。她礼拜一他房间打扫,才发现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搬走了,什么都没留,理所当然地,她认为他已经退租。他跟她所有的房客一样,周预付房租。他其实还可以再住两天,但显然他已经有别的地方可去,哦不,他走前没通知她一也不奇怪。房客有时是会这样,就算他们没有拖欠房租。她跟她女儿已经把房间彻底打扫净,现在随时可以租给别人。房间不会空太久的,她的房间一向租得很快。
考尔德是不是好房客?是,很好,不过她跟房客一向没有问题。她只租给哥比亚、拿,和厄瓜多尔人,而且跟他们从来没过问题。有时候因为移民局的关系,他们得立刻搬走。也许考尔德就是为了这个才不辞而别。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只负责清房间,然后租给别人。
考尔德不会惹上移民局的麻烦,我知。他不是非法滞留、要不他也不会在星河旅馆工作,大旅馆不可能雇用没有绿片的外国人,
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才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