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想回宿舍去,又觉得应该让别人主动提离开才合适,毕竟上门是客,她既然不准备一尽地主之谊,好歹也别下逐客令。
他知自己无论是作为沉飞的盟友,一个明哲保的政客,又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都应该尽快离去,然而心里实在太过快活,这快活来得如此不容易,便让他格外留恋。
几年间,蒋晗熙已逐渐蚕联官方军备输的领地,二人暗地里勾连,潜移默化地渗透联全军势力,其实派个可靠的下属过来也可以,他却鬼使神差亲自跑了一趟,他来的时候并不明确自己暗暗期待的是什么,当真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你快去吃晚饭吧,不用餐对胃不好。”敢情这小丫是嫌他碍事,要打发他呢。蒋晗熙把她肩上的书包拎过来:“不着急。天黑了。我先送你回宿舍。你是要回去的对吧?”
“不知,我不知…仿佛哪里都疼,又仿佛一都不疼。”维桢吃力地站起来。撑在蒋晗熙掌心的一只小手犹自簌簌发抖,似一片风中摇曳的叶芽。蒋晗熙用衣袖帮她了被冷汗浸透的鬓角。
犹豫了半天试探着:“晗熙哥哥,你吃过晚饭了么?”蒋晗熙的视线半儿不离开她的脸颊,随应:“还没,原打算跟沉飞一。你呢?”维桢连忙:“我早就吃完啦。都这么晚了。
蒋晗熙了她的手才放开,细腻柔的让他心神恍惚“手怎么冷冰冰的,也不多穿衣裳。联不比罗霂兰,秋天气温就很低。”
“来联半年多了。还习惯么?”他换了个安全的话题。维桢想了想:“习惯的。不过这里的女孩穿衣打扮彷佛与罗霂兰差别很大。”蒋晗熙:“哦?”“罗霂兰帝国,尤其是堡莱克西斯星区,夫人小们喜穿古华夏的旗袍,还会垂饰耳环,碧霜晶手镯和各宝石的簪。”维桢并不知这是三十年前她的母亲方瑾瑜引领的,至今长盛不衰。
可是母亲不是说她并不备这样玄妙的能力吗?此事自然不方便跟蒋晗熙提起,便问:“你怎么来第一军校了?找沉飞么?”“嗯,他的通讯打不通,韩弗理说他在战略指挥学院。”沉飞又替他拿到数个重大军工工程的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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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飞还不够疼你的?”跟昨晚情景回播似的。维桢“扑哧”一笑,不好意思搭腔。蒋晗熙笑凝视着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沉飞是个领地意识极的男人。
他宋玉之姿且知情识趣,维桢自然说不拒绝的话,俩人结伴而行。“桢桢跟沉飞最近怎么样?”“好的。”维桢顿了顿,应。这是不愿谈的态度了。蒋晗熙不由怀念起她酒后的憨态,懵昧天真毫不设防。
“手凉没人疼。”维桢的话一说,心里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下,勾搭帅哥也不换换台词,千篇一律没新意。
晗熙合了合,再睁开时所有波澜都掩了下去,一派风平狼静,他把维桢扶起来:“哪里疼?”
他也不知哪里疼,只觉得连呼都痛不可言。维桢暗忖难自己现幻觉了?她突然想起母亲方瑾儒预知吉凶的能力。
维桢说着轻轻了手,纹丝不动,不由疑惑地看向蒋晗熙。“没关系,不是火烧眉的大事,明儿再找他吧。”
突然有难以承受的惶恐。“晗熙哥哥认路么?需不需要我带你过去?沉飞说他今天帮桑切斯院长个案例,不过既然连通讯都关上了。恐怕不容易中途将人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