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左右看看，学着电影里搞地下工作的人样，凑到林轩文的耳朵边，压着嗓音说：“从那边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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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货渠不一样吧。”林轩文说。

“搞不到你说什么？”中年人说。说完，还表现不兴的样，走了。

“是不是电视接收？”林轩文问。

“也是圳这边带过去的。”林轩文说。

“他给我带来一批货，”中年人说“就是这个货，这边人等着要呢，我订金都收了人家的，你看急人不急人。”

林轩文又想了想，想着该不该说谎，或者是想着怎样说谎。

年轻人走了。好像是到前面找那个等他的“先生”去了。

“你找他什么？”林轩文问。

“带这么多什么？”林轩文问。

“你要是真的能搞到一百块钱一个，”中年人说“给我，有多少就要多少。”

说完，年轻人还嘟嘟嘴，示意是从罗浮桥那边带过来的。

“好好好，”张劲松说“谢谢，我还有一个朋友，上我们一起来上你的车。但是，你先告诉我，厕所在哪里。”

“能不能卖给我一个？”林轩文问。

“不可能的，”中年人说“我们货就一百了，一分钱不赚？”

中年男人走了不到一分钟，那个自称是香港人的年轻的先生又转回来了。

林轩文信了，彻底信了。那年，越是神秘的话人们越容易信。

中年人说着，还从上掏一个样品，林轩文到底是电工，一看，就知正是刚才那个年轻人给他看的那个东西！

林轩文一想，也是。再说，反正自己刚来圳，还没有用上电视机，不买也罢。

“对呀，”中年人说“你知？”

“香港人，”中年人说“穿红T血，提了一个包。”

张劲松把林轩文留在，自己快速向对面跑。照张劲松的理解，所有的火车站都应该是一样的，站就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对面就是厕所。张劲松快速穿过广场，却没有找到厕所，找到的只是中车，很多很多中车。张劲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中车停在一起，像中开会。

“不行，”年轻人说“我是给别人带的，一百个，正好一万块钱，整数，给了你一个，怎么货？”

林轩文已经想到他问的是刚才那个卖电视接收的年轻人，但是他没有说。不敢肯定。

“那你怎么买到的？”林轩文问。

林轩文不想被圳人看得太没有见识，于是，表示知。

那个人虽然有不兴，但还是勉告诉他，厕所在候车室里面。于是，张劲松又掉过往回跑。

林轩文想想，也是，刚才那个年轻的先生已经说了，一百个正好一万块，那不就是每个一百快吗？既然批发是一百块一个，那么零售肯定是一百多。不过，话已经说了，只好把说谎行到底。

“一百。”林轩文说。因为刚才那个年轻人已经告诉他了，香港那边每个五十，到了这边，每个一百多。

年轻人象是非常犹豫，不想告诉林轩文，但是又似乎跟林轩文很有缘分，一见如故，不告诉说不过去，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把天大的秘密告诉林轩文：“走私呢，在香港那边五十块一个，在这边要卖一百多。”

“什么样的男人？”林轩文问。

“你用过？”中年人问。

秘地说：“怕老百姓看了外国电视之后搞自由化。”

年轻人刚走，这边就有一个中年人满是汗地跑过来，找人，找得很急，但是仍然没有找到，于是，先问了一个刚来的妇女，妇女自然是把摇得像拨狼鼓，然后，中年人又过来问林轩文，问他刚才是不是有一个香港人在这里等人。

“那边买多少钱一个？”中年人问。

林轩文想了想，说：“没有。但是我朋友用过。”

“你们那里也能买到？”中年人问。

张劲松实在是太急了，但是再急，也不能对着中车小便呀。张劲松问中车边上的一个人，那个人以为他要坐车，情地把他往中上请。张劲松或许是要坐车，但是不能现在就上车，现在他必须先小便，然后再回到，带着行李和林轩文一起来上车。

林轩文已经肯定他问的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林轩文摇摇，表示他搞不到。确实搞不到，他也不是香港人，上哪里搞？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仿佛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要告诉这个跟他并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犹豫了一下，大约是病急投医吧，终于还是说来了。

林轩文很想告诉他，刚才有一个人找他，想了，但是并没有真告诉他，而是问：“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