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和旧杵再着汗去捣年糕啊,大家都会猜疑我是为了要年糕才这么说的呢!啊哈哈!”
植的比喻很烈地刺激了我们。妻也很勉地对住持报以弱无力的微笑。又有两三个女人从超级市场走来,受到等在外面的伙伴们的迎接。来的一个女人自嘲似地叹:“扔货!”那是一个中年的妇女,脸成了红铜,她挥动着一件蓝合成树脂的尔夫球杆玩,眉都蹙到了一,咯咯地笑着。
“她说的‘扔货’,就是‘这么没用的东西”的意思。”我翻译给妻听。
“虽说是玩,但在山谷这儿,尔夫球杆什么的,是没用啊!”妻奇怪地问:“买它嘛?”
“不是买的,那些人拿的没放袋里的东西,像毯啦、玩啦,都是奖品。的里边有个奖台,有很多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那些买完东西的人们聚在那儿就是看着别人的运气呢!”住持把脸背过去,说。
我和住持把妻夹在中间,一起向邮局走去。话题转到那几千只和青年小组遭到的厄运上来。关于的死,住持已经知了,但当他听到鹰四为与超级市场天皇商谈后事理的问题已去了城里时,便怒形于,责备:“现在才来求阿鹰,当初还没死的时候嘛不和超级市场天皇联络呢?那班家伙办事总是不对路,什么都慢一步!”
“青年小组还不是一直想尽量能从超级市场天皇那儿独立来么!即使是在销售渠上不得不全面屈服于他的情况下。”我发表着一个局外人的中立意见。
“说起来那班家伙不肯签定把全直接卖给超级市场的合同,而是希望争取自由在市场、小卖店里开辟市场,结果埋下了祸。那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养场的地、建筑都是旧超级市场业主所有的呀,阿!战后,朝鲜人落的土地被村里理给了在森林里被制劳动的朝鲜人,其中有一个人从同伴们那儿把土地全买下来据为己有,发展来发展去,就成了现在的超级市场天皇啦!”
我到的震惊。包括阿仁和她家里人在内的山谷里的老相识们,在知了我和鹰四把仓房卖给超级市场连锁店老板的事情之后,也不曾对我们说起过一天皇的来历。
“要是阿鹰知了这些事儿再去跟超级市场天皇涉就好了。我担心山谷的青年小组是不是给了阿鹰足够的信息。”妻说。她明显地对那个一直无视我们存在、低声地与鹰四说话的海胆怪表示疑惑。
但是,对于鹰四为与青年小组们合作积极而可能碰到的小挫折,我只不过是作了些漠不关心的想象而已。村里人在超级市场天皇何许人也这个问题上的彻底的沉默,沉重地压在了我的整个意识上,留给我的余地也只有这么一。
“就算他已经归化日本了,可给一个朝鲜血统的男冠以‘天皇’的称呼,这倒像是山谷人的作风,骨里透着恶意。可怎么这件事谁都不跟我说呢?”
“这很简单嘛,阿!一个二十年前被制去林里采伐劳动的朝鲜人,现如今神气了,山谷的人们反要在经济上受他的支,都不想承认这件事嘛!可是这情又不能拿到面儿上来,所以才故意把那个男人叫天皇的。这是山谷的末期症状了!”
“也许真是末期症状了吧!”我黯然地承认。我的确从这里觉到一相当固的末期症状的表现。也总觉得好像有莫名其妙的暗险恶的东西潜伏在山谷人和超级市场天皇中间。“可自打我回到山谷以后,听到看到的也没有什么预示末期症状的现象啊!”“山谷的人们早就习惯末期症状了!而且还磨练一本领来,能把它隐藏得天衣无,那些山来的外来人发现不了。”住持说。仿佛他正揭穿一个秘密。
“超级市场的天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
“你是说他是不是坏人?可是直接指责人家的话我说不啊,阿!如果就那人的生意经而言,说他恶劣倒不如说是这山里的人不好。最后被得走投无路的还是山里人啊!这件事不就是么。我有时候也觉得害怕,怕那个人对山谷人使什么坏。但现在只不过这么儿事,我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还是觉着讨厌的。不知为什么老觉得对整个山谷有什么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