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杀,更不能变成疯狂的怪,总能想办法活下去的。”我一边猜测鹰四突然饶的意图,一边反驳他。
“不,那简直比登天还难。”鹰四把我想到的见解一脚踢开,语气决,显然他是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要是真有人说了真相后仍旧没被杀也没自杀、也没变得和正常人不一样极度乖戾凶狠,还继续活下去的话,那么这只能说明他所说的事,实际并不是我说的那像着引信的炸弹一样危险的事。只会是这样,阿密。”
“那么,把你说的那真相说去的人,就一路也没有了吗?”我有退缩,提了一个折衷方案。“可是,那些作家怎么样?有些作家通过他们的小说说真相后,不是都还继续活下去了?”
“作家吗?的确他们中有些人说了准真相的事情,并且没被打死,也没发疯,仍旧好好地活着。他们是借小说的虚构情节蒙蔽别人。他们蒙上虚构的外衣,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不论是可怕的、危险的,还是厚颜无耻的事都可以写来,这正是作家行业本质上的弱。至少作家自己在吐真相的时候,都能意识到自己借着小说的外衣便什么都可以说来,所以对自己作品中的所有毒素早就都有免疫力了。结果这也传染给了读者,很容易使他们以为小说里没有对真实灵魂的直接揭示。这么一想,其实在印刷来的文章里并不存在我所说的那真相,最多也只能看到某些作品摆来的不惜陷危险也要揭事实的姿态。”
烧掉了绒的山摆成一排,膘厚的上落了积雪。我每次拿起两只,用力互相拍打它们,磕掉积雪,发嗵嗵的声音,直响到我胃里。
“我那朋友说,你说‘说真相吧’的那天,他看见你想从背后吓唬你之前,你好像在看那尸烧焦的照片想心事来着,他没有错吧。那时候你是不是在药品商店的柜台前面,想象着你要是说真相,就会变成照片上那样烧焦的死尸?”
“没错,我想他多少理解了我一儿了。而且,我觉得我也明白他自杀方式的义。”鹰四直率地说。这又使我想起在机场他悼念朋友的那番话给我内心带来的波动。“他是你的朋友,我这样自信了解他也许你觉得很可笑,但我从菜采嫂那儿听到他的事儿以后,真还反复琢磨了一下。他把涂成红,赤地(我想到妻和弟弟还不知,他的门里上了黄瓜)上吊,也许是在大喊‘说真相吧’之后,立即自杀的。即使他没喊过这句话,但他也是认识到一瞬间后,再也无法复活的尸就会涂成红、赤地摆在别人前这一以后才勇敢地下凳的。这行为本不就等于一字不差地喊‘把真相说来吧’一样吗?不是吗?阿!用红的死尸向活着的人最后的自我表白,这决断难不需要相当大的勇气么!他是用自己的行动说了真相才死去的。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样的真相,但不怎么说他绝对是说了真相。我从菜采嫂那儿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在心里对你那死去的朋友说:“0K,我听见你喊来的真相了!”
我明白了鹰四的话。
“我的朋友替你付了胶钱绝没吃亏。”
“如果我要讲那件事的真相,我想让你来听。那件事从对你说来以后就会发挥真相的威力。”鹰四像个为冒险而兴奋的孩,天真地说。
“因为我是你的亲人?”
“是的。”
“那么,你要说的真相,是妹妹的事吗?”我问。我心中的疑惑几乎要令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