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一地把脑袋转过来啦,用他那好像蒙着红的迷雾似的半睁的睛,观察若悬河的我。然后,好像用他那脑细胞的能量已被发烧和药溶化了的大脑,开始选择语言了。而且行得很不顺利,他烦躁地皱起眉。如果他所想的话能和他那微弱的笑声一同从枯发紫的嘴里迸发来,大概就是这样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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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森是受到和神上的转换的驱使而盲目地活动啊。…我说的盲目,仅仅指的就是十八岁的小伙的我呀!转换成壮年男的森,不但早就知造成转换的宇宙神的存在,而且也非常了解转换了的人所应完
我和森一言不发地坐着,静观在我们上伸来伸去的油主的动作,可是,那些秘书们,连刚才说话带刺的那家伙也陪着哭起来了。
“我不久就要死啦,不过,那并不是因为被你或者被你的搭档打了脑袋,而是因此反而被医生查了癌症罢了。如果不耽搁,好像反而有利呢,嘶、嘶、嘶。”老板用较为清晰一儿的声音说完,睁开一只看看我,却呆滞地向森得意的目光。“…虽说遭受原弹灾害的老人得癌症的居多,可是我的肺癌扩散了,转移到脊髓里,现在只能用吗啡来减痛了。这疼痛从很早以前就有…”老板说至此,又挤儿泪,那位油主迅速为他试,又匆忙准确地替他取痰,然后这位守护人就大大地打起鼻响,在那里等待。
“…我作为将死的老人,检阅了我自己的里里外外,但是,所看到的都是丑恶和残酷啊。…我对即将如此死去的老年的自我是无比厌恶的呀。无所期望、也无可分辩,…这样生活了多年不是太可怕了么?嘶、嘶、嘶。”老板又发漏气声,不过,他现在是哽咽了!
也没长的瘦骨嶙峋的一只手,捷迅速地用药布替他拭泪。间不容发,又换了一块新药布,去从他张开的腔里吐来的蜘蛛网似的痰。因为这位练的护理人是一遇到可疑的情况就现的要员,所以也不足为怪了。虽然这只不常见的大的粉红手给人以力士的手、而且是宦官力士的手的印象,但是确实动作迅速、捷而又准确。如果不论是我或森显一加害老板的迹象,那双手大概就从背后立刻扭断我们的颈骨了。一想到此,整个生命受到威胁的觉就打嗓儿一直窜到上去啦,哈哈。
“嘶、嘶、嘶,…这太可怕啦。我真想打翻这令人憎恨的、丑恶的癌症啊。…当然,癌就是癌,而且是晚期的癌,我已经没救了…。我真想创造一机制,让这可恨的丑恶的因癌而死化作辉煌灿烂的焰火陪衬的壮丽的场面啊。而且,我想起你的事了。因为我相信是由于你化装来袭击我,才使我发现了癌啊。…嘶、嘶、嘶。今天看见你和你的搭档一同来此,我就越发对你们异想天开的作法抱希望了。…你们那打扮也罢、什么的什么也罢,都是些什么呀?你们当中发生什么啦?嘶、嘶、嘶。…首先,你,或者是你的搭档像你的化似的以你的声音和形来到这里,不顾一切地殴打我,那是为什么?是为了通知我有了癌症么?嘶、嘶、嘶。…你们,发生了什么…或者相信发生了什么,你们才,嘶、嘶、嘶,开始那些异想天开的事?…与坐在医院门的我的那些乡下伙伴相比,你们才是专职的祈神消灾人啊。嘶、嘶、嘶,这到底是怎么啦?这不是比你送来的任何情报文摘都更有趣么?嘶、嘶、嘶…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想什么呀?…”
就在老板沙哑的问话突然断绝了的一刹那,我的脊梁骨就像泼上了酸似地受到了恐怖的灼!森忽然声称:“我们就是这个来了!”要向老板扑去,我为了不让等在背后的掌扭断他的颈骨,住了这个超级老人的长袍的前襟,刻不容缓地说:
“我和儿森是转换了的。那一天早晨,也就是熬过了那个难熬的夜晚,天一亮,我们就转换了。我原是三十八岁的中年人,一夜之间就年轻二十岁,变成十八岁的小伙啦!那不但照镜可以看见、摸一摸自己的也能知。我的生命支撑着那个,而在的内里,我更清楚地觉到我是十八岁的人了。因为我是在生活当中曾经经历过十八岁的人,是有实际经验的呀。而且,一旦变成十八岁,在觉上自不必说,就连思想也朝那个方向洗脑,朝着十八岁的灵魂!不过,思想上仍有残余的记忆,所以转换的效果也有达不到的时候,有时过了、有时又倒退…然而,重要的是我儿森也同时向反方向转换了!虽然他本来只有八岁而且弱智,但是,一下就连神带都变成二十八岁的壮年啦!我认为这是以我们爷儿俩的密的相互关系为杠杆的转换啊。
“你的太太,噢,因为离婚了,应该称为原夫人啦。据她向秘书报告,你只是乔装打扮成年轻的、而你儿是伪装成长者的。而且是你袭击了我。现在,你们既然化装成这样,我也无法当场辩认啦。你太太,也就是原夫人说你害怕遭到她的兄弟的毒打,所以把儿乔装成同伴到躲避呀。即使像她的报告那样是你乔装之后袭击了我,可是,她说不你的动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