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洗三

华珠是zuo过母亲的人，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有多痛彻心扉，听了陆大娘的话，忍不住为那名贵人同情了一把。

同情之余，她将右手的箱子换到左手，右手快要冻僵了：“真的好可怜，不知是哪家的妇人？”

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些嘴碎，喜huan唠叨自个儿的过往，陆大娘也不例外，如若不然，先前便不会与华珠讲那么多。但任凭她再大嘴ba，面对华珠的这个问题，依然louchu了保守的态度。

她笑dao：“zuo咱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得暴lou患者的名讳。”

关于这点，陆大娘并未撒谎，女人怀不上孩子和liu掉孩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谁愿意宣扬得人尽皆知？许多妇人都是等胎儿坐稳，至少三月yun龄之后才告诉别人自己有喜了。

华珠暗暗一叹，又想到董娘子说过的话——“这是她的遗书，她自小有弱症，不宜受yun，她偏不听，努力怀上了，却…”

不宜受yun、努力怀上…

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华珠yan神一闪，笑问dao：“陆大娘，有没有一位声音特别好听的女子找你看过不yun症？”

陆大娘蹙眉想了想，睁大yan睛dao：“有啊有啊！说来也巧，她与那位贵人差不多时间来的。她的声音，比林子里的鸟儿还好听！时隔六年，我早不记得她的容貌了，但她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呢！”

“这也叫好听吗？真正的天籁之音你怕是没听过呢…她的舞姿，远在歆儿与婳儿之上，两舞作罢，连明德太后都拍手称绝。世人只知她舞姿卓越，却不知她最擅长的其实是唱歌。但她不轻易唱，她说，谁听了她的歌，谁就要娶她为妻。”

这是李婉对柳昭昭的评价，会是她吗？华珠定了定神，问dao：“是不是一、二月份的样子？”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dao？”

柳昭昭五月去世，怀有三月shen份，反推一下，可不正是一、二月份求的药？华珠几乎确定那人是柳昭昭了，敛起心底小小的激动，补问了一句：“那她怀上了吗？”

陆大娘若有所思dao：“她只来过一回，取了些药，怀没怀上我却是不清楚了。”

华珠蹙了蹙眉，话锋一转：“几年前，我姐姐有个朋友曾经在丽云街东tou的小别院生过一个孩子，当时银子不够欠了点儿钱，现在想还给人家，却不知上哪儿找人了。有没有可能是你们陆家人？”

“丽云街？”陆大娘搓了搓被冷风刮得涩疼的手，摇tou“没有。那一带太偏，有钱的住hu都走得七七八八了，穷人又请不起我们。”

送走陆大娘后，华珠碰到了一脸倦容的杨千。

昨晚离开小别院之前，廖子承让杨千将董娘子的尸ti送往义庄，并命他连夜查访城中产婆，看谁在六年前为柳昭昭落过胎。

杨千一宿没睡，yan底布满红血丝，连胡渣都冒chu来了，一见到华珠便叉着腰dao：“娘的！老子的tui都走断了！都说没去过丽云街的小别院看诊！”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军中那些cu人，而是jiao滴滴的小姐，一时愣住：“我…我一急就讲不chu好话，你当我放pi！”

话落，狠拍额tou，急得满脸赤红，干脆跑掉了。

据董娘子jiao代，她请来产婆后便yun了过去，醒来时柳昭昭已自尽shen亡，中间不过一个时辰。幸运的话，产婆有可能与那个毒杀柳昭昭的凶手打过照面。只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为柳昭昭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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