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作坊就在前面一远。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不过,他长相太过吓人,你要担心别被他惊着,他人很拘谨的。”
彩儿也没有多想,要是文婧真的需要,便给了也无妨,自己另外再请人就是。
然而徐大娘却有些警觉起来,一直觉,文婧是看什么问题了?难得那个人有问题?彩儿却不知?
“文婧,去的时候离他远些,别被他吓着,再带上侍卫。”徐大娘终于还是担心了。
“大娘别担心,我听你的,会带上侍卫,不会有事的。”文婧看到大娘担心的神,便肯定的安抚着。
不过文婧也没有托大,既然想到那个人有可能是赵秋声,自己也许正是他的目标,他的一家人死于文婉纵火。文婉死了,若是他想报仇,必定是朝谢家人讨还。也许正是自己。自己不能不防。
赵秋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之快就能看的谢文婧。
她那么贵,那么丽,那么清凉的看着自己,突兀的心里竟然涌起烈的卑微之。
不!不能卑微!她不让自己卑微,她欠了自己一家人的命,自己何来卑微?
赵秋声缓缓的,站直了,看向谢文婧,也看向徐彩,装作不知所措的表情。赵秋声提醒自己,现在的自己并不认识她。
“慕容复,过来见过武王妃!”彩儿见文婧站定,看向不远的慕容复,便顺着文婧的意思,叫他过来给文婧看看。
他满脸烧伤,脚丝毫没有一不便。神里并没有忽然见到贵人的敬畏,尽他一副茫然的表情,但那一闪而过的仇恨,自己却真真受到了。
是他,就是他,赵秋声,想装作杭州吴家的慕容复,却没有他的坡脚,难一场火还能烧好了慕容复的坡脚?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他不是杭州吴家的慕容复。
毁容,加上他那一手的字迹,再加上他故意冒充他人名字,迹象表明,他就是赵秋声。
旁人不认识,自己前世看了他那么多年,如何不认识?还有他那掩藏的敌意,自己分明受到了。
这个人,自己今天必定要带走,绝不能让他再接近彩儿,太危险了。不过也得注意影响。
赵秋声这个人到了如今,可以说一无所有,没有家人,没有功名,连他前世自诩的容貌也没有了,他活着为了什么?为了洗心革面,从开始?
笑话!也许他冒充的人名,可以说明他的意志,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这样的人无牵无挂,无所顾忌,若是自己明了他的份,他也许会状告谢文婉火烧他一家。介时自己就是想置事外,都有人想尽办法的将自己拉下去,搅浑自己。
若是找借杀了他,也得找一个堂堂正正的借,不能授人以柄,这样一个悲惨遭遇的人,最易引起普通百姓的同情。
连自己猛然间看到他那样的及其骇人的面貌都震动了一下,那是火烧后留下的伤疤。
还有他心里的伤疤,从一个世家弟落难,到屡屡被自己反击,辗转扬州杭州,再遇金陵会试背负舞弊之名,落魄之余再遇全家被烧,这样的悲惨遭遇,一旦被人大肆渲染,自己之前跟他订婚的事,都被被传的沸沸扬扬。
他可怜吗?看着确实可怜!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