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谨乐笑得有些苍凉：“是啊，我七十八了当初我三十八岁才有的远山，远山比我争气，二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有了莺莺和燕燕，虽然她们儿俩不是男，可那也没什么。只可惜老天不开，让这妹俩在娘胎里就中了毒，一娘胎害死亲娘不说，自己也成了天残地缺，可饶是这么着，她们两个也都是好孩啊我原想着孙女就孙女吧，养两个孙女也没什么不好，横竖远山又孝顺，虽然他忘不了娟儿，不肯续弦，但日还长着呢，等再过些日，给他纳个妾陪陪他，有孩自然好，没孩也没什么，有莺儿燕儿呢”

“大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凤昆仑脸也是一变，虽然凤谨乐说的有些理，他的确是孩有得早，而且是儿女儿一大堆，所以没法对凤谨乐的悲伤同受，可即使是庶，凤长生也是他的儿啊而且比嫡的几个都有息，否则他怎么会让凤长生去跟凤远山议事呢手心手背都是，就因为儿多，所以死了儿就不心疼了有谁会嫌儿多庶的就不是亲生的孩了他也刚刚失去了至亲骨，失去了瞧着一天天长大的儿跟孙女啊还有杜如，虽然他是个外姓人，但却是他唯一的嫡女凤长安的遗腹，是他的最疼的女儿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外孙啊虽然杜如不成，可一想到早逝的女儿，他就忍不住想补偿这个外孙，杜如的臭病，十有**都是他给惯来的，可他从来不以为意，即使他只是凤家旁支，他也供得起一个俩个纨绔弟，女儿已经去得早，他怎么忍心刻薄外孙在他的孙辈儿里，杜如是他最疼的人哪失去了这么多孩，难他就不难过吗可是再难过，也不能为此误了大事啊儿孙女外孙已经为此没了命，要是大事不成，拿什么来祭奠他们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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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凤谨乐拂袖背手，仰天长笑而去，然而只要听到这笑声的人，都能够听那一份潜藏在笑声之中的沧桑和避无可避的悲伤，无关善恶，这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老人无奈而无望的咆哮

凤昆仑双手颤抖，气得脸上都变了颜：“疯，你这个疯”

凤谨乐慢慢停止了哭泣，但脸上讥诮的表情却是越发的疯狂：“大事大事有什么用大事成了，远山能活过来吗大事成了，莺莺燕燕的仇能报了吗大事成了，南诏皇族能不得好死吗大事大事有个用自打知远山没了，我就再也不想这狗的大事了要不是久期拦着我，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也要死南诏国那帮畜生我才不凤久期是不是要去京城勾结长平凤家，只要他肯给远山报仇雪恨，别说是毁了所谓的大事，他就是要我这颗项上人，我也不糊”

“是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凤谨乐的脚步骤然间停下，脸顿时变了，满是褶皱的脸因为悲愤而变得涨红：“你今年才多大五十六要是你想，买上它几个姑娘，再抱个儿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呢我能吗你儿女儿一大堆，死了个长生就跟死了个喜的京狗没什么两样，死了幼香和杜如也就是少了两个凑趣儿的玩意儿而已你本就不心疼说得真好听啊，都过去了，你当然过得去你的日还长着呢可我呢我呢”

凤昆仑一愣，继而不免有些讪讪地：“七十八了大哥怎么想起来说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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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事不成，孩们不是白死了吗他们是为大事而死的，咱们当爹当祖父的得完成他们的愿望啊”凤昆仑里也闪着泪，可是他是忍住了，没有让泪落，他是当爹的，肩上扛着的担比天重，他没有哭泣的资格这悲伤的泪，应该让他的仇人替他，让他的仇人的亲人来

凤谨乐的睛里闪动着沉痛的光芒，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里缠着哭声：“什么话呵呵，心里话远山没了，莺莺燕燕也没了，我七十八了，我还有几年活儿大事我要大事有什么用就算大事成了，哪怕我当上了族长，我练成天罡决，我天下无敌又有什么用我去给谁看我给谁挣揣下这份儿基业我不要族长的位置，我不要绝世功法，我不要天下，我要我的儿，我要我的孩”他说到这里，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几十岁的老人在这一刻竟哭的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心玩的孩一般绝望而无知无畏。

凤昆仑越听越觉着不大对劲儿，不由得陪笑：“大哥，现在还说这个什么都过去了”

少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