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东越国库里的银是宝贝不能动,南燕国库里的银就是土坷垃可以随便欧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祁敬之脸一沉,有意拖长了声音,末句音调略略一沉,登时吓了欧中天一冷汗。
南弭笑着,又看向南里:“凡事总得小心一,就算你功夫不弱,这时候也还是示的好,别为了一时的痛快把自己推无底渊,你瞧这欧中天,他就是个活例,像他这样自作聪明,一大堆东越的才女来跟南燕比试,以一个附属国的份公然地跟南越叫板,换了谁南燕皇帝不生气若不是欧中天自己犯浑,南燕皇帝会因为闲着无聊就克扣给他的赏赐吗”
南弭微微弯起角来,挑眉,也以西辽语答:“这个南燕皇帝很有趣,不过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伪君毕竟不是君,他在人前虽然能够勉保持君的形象,但倘若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会什么来就不一定了,君慎独,伪君却未必呢”
欧中天“啊”了一声,继而拼命地摇着:“不不不,皇帝陛下,这是您误会了,东越并没有过得如何好,这些才女都是家里很有钱的人家的,这才会各才艺,并非是东越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
另外一边,南弭扫了手足无措的欧中天,弯着角笑了笑,扭过伏在扎古耳边轻声低语:“不知死活。”
南里愣了一下,有失落地回了一句:“是吗那真是怪可惜的,我还觉得他很有趣,想逗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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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敬之瞧了他半晌,蓦地眯起睛笑了笑,看得欧中天如芒刺在背,周不自在起来。
“陛、陛下,臣是民心切,一时间胡言语,还请您见谅,见谅只是这赏赐的分量,照比往年似乎、似乎薄了不少臣惶恐,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欧中天心一横,脆破罐破摔,实话实说起来。
燕来那看来这狂风也并不如何大嘛,这小灾只消东越自己赈灾就好了,要朕手什么朕要是胡手,岂不让人笑话东越的国库纯粹是个摆设吗”祁敬之眯起睛来笑。
南里在一旁看着祁敬之跟欧中天虚与委蛇,忍不住凑过去跟南弭耳语:“这个南燕皇帝真是一个伪君,老狐狸”
南里将信将疑地了,复又看向大殿正中,支吾着说不话来的欧中天,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蓦地笑:“我大概是有明白了,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要是抬了,破又血,是不是这个意思”
“欧大人就不要谦虚了,当初朕在上听得可是真真儿的,贵国金澜公主的引蝶香可是及其珍贵的,既然东越的皇族都能够用上无比珍贵的引蝶香,那贵国的财力自然可想而知了,倒是朕从前一直赏赐颇多,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之嫌,还请欧大人回去之后多跟东越国君解释,朕并非有意冒犯,今后也定然不会冒昧为此。”祁敬之眨了眨睛,笑得格外地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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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这个,这个,国库里的银,又怎么能动呢”欧中天大略也是太过张和焦急,竟开始语无次起来。
果然,祁敬之畔的笑意愈发了起来,他挑眉淡然来:“朕这么自然有朕的理,往年朕看东越使节团颇有些寒酸之意,心里只当东越土地贫瘠,生活困苦,这才假借赏赐之名行接济之实,但经过了今年东越才女的表演,朕才恍然觉得,不知不觉东越的生活早已不像朕想象之中一般,设若东越还是十几年前那不果腹的日,又如何能有多余的时间和力培养一个才女来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朕对东越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年前,实在是太坐井观天了。”
“世上有趣的人很多,但你却不能每一个都去招惹,就像这个南燕皇帝,咱们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听人家的话,等有朝一日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国土,哪怕你把天掀了呢,万事有我们罩着你也不妨事的。”
扎古恭敬地垂了垂以示对南弭屈尊降贵跟他耳语的谢,复又笑开了去,用西辽语低声说:“这欧中天是个心里极没有谱的人,他自己把南燕皇帝得罪了,却还指望南燕皇帝给他丰厚的赏赐,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事他的梦也得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