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吃着一面笑着跟沐明诚打趣儿,但自顾自说了半天得不到回应,顾氏不由得疑惑地抬起来看向沐明诚,却发现沐明诚低着看不清神,整个人显得沉默而失落。
提到年轻时的快乐日,顾氏眉间也不禁有了神采,抿着笑了笑,端着琉璃盏的手一动:“呦,光顾着说话,我都忘了这燕窝了,再不喝可真要凉了”
她中最后映的画面,是几年前的冬日的一个午后,夕微斜,光苍白而温,她坐在屋里拥着手炉,穿着一袭棉衣,披着兔领狐裘披风的沐明诚如一个雪团儿一般自外跑屋里,带着一凉气撞她的怀里,扬起冻得微红的小脸,皱着眉一脸严肃,如一个小大人儿一般怫然:“母亲,棠妹她又缠着我,真烦人”
看着血迹,顾氏终究是接受了现实,她的睛里渐渐地弥漫上了疯狂了恨意:“我就、我就知,你们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沐家的人,一个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为了荣华富贵,你能连自己的生母亲都下得了手,好,沐明诚,你可真是好的很哪”
顾氏还想再发几句,可是毒药已经不给她那个时间了,最终,顾氏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双瞪大,七窍血,没了气息。
“燕窝里有毒。”沐明诚跪在地上,面上是两行清泪,还有无尽的悔痛。
蓦地,顾氏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抬起,看着沐明诚:“明诚,这、这燕窝”
话刚说到这里,顾氏只觉得腹痛如绞,登时便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捂着肚颤抖:“哎呦,哎呦,这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啊”
顾氏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琉璃盏,转而去搀扶沐明诚:“明诚啊,你这是怎么了娘娘这就是开个玩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哭个什么劲儿男汉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要是让你爹发现了,还不打死你”
“母亲,孩儿不孝”沐明诚着泪一个磕在地上,有悔恨,更多的是害怕和愧疚,他没有脸面抬,去面对生养他,疼他的母亲,无论顾氏千般不好,作为一个母亲,在对孩的关上,她不比任何一位母亲逊
这一次,沐明诚再也想不什么好借来阻止母亲的动作,只能睁睁看着顾氏一品着燕窝,心也随着渐渐沉了下去。
这样四不勤五谷不分的错哪这要是让你爹知了,还不让你去厨房一个月的饭,好好分一分”顾氏噗嗤一声笑了来,眉目间带这些慈带着些揶揄“不过这还不算离谱,总好过你大哥,当年娘过生日的时候,你大哥信誓旦旦说要给娘炖燕窝,爹和娘的盼了半日,想看看你哥的手艺,谁知你哥给娘端上来一盅泥浆后来问了下人,说是你大哥领着你二哥,把后院小仓房屋檐下的一个燕窝给了,让我和你爹的笑了好几年唉”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
她拼了命地摇,想要否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她没有等到腹痛的消失,反倒是呕了一血,那血染在衣襟上,红艳艳的刺目。
她本想起搀扶沐明诚,但沐明诚执意跪在地上,她也只得弯下腰去,脸上还笑着:“多大的人了,还说哭就哭”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从燕窝里舀了一勺儿来尝了一,细细品了品:“唔,还不错,这不是没把盐和糖混吗”
顾氏浑颤抖,泪不住地从中落,她浑颤抖着,不住地摇:“不、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别人派来冒充明诚的,我的明诚是那么乖的孩,他、他怎么会这样的事情来呢不唔”
沐明诚听了顾氏的话,默然无语,半晌方抬起来,脸上是两泪痕,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
他真是罪该万死就算顾氏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为了推迟婚期,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呢他怎么能为了几个月的不顺遂,就遗忘了母亲十几年的照拂,遗忘了那些曾经好的回忆可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回的余地
顾氏又吃了几,添添嘴:“味倒还是不错,不过娘怎么总觉着这燕窝一虫味儿有儿泛苦呢怎么明诚啊,你这虫怕不是炖好了之后才落去的,你是和着虫一块儿炖的吧哎呦,娘可被你害苦了,娘活了半辈,还一次吃炖虫明诚,明诚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