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烦的了!你快回家吧,或者叫你凯来接你,别再掺和了,行吗?"林君听了游慕冰的话,委屈地扁起了嘴,好久才说:"我没有凯了,他跟我分手了。"
游慕冰以为林君又是在说醉话,没怎么理睬她,好容易走到了酒店门,考虑是开车送他回去,还是打车呢?林君跟在后面说:"游慕冰,我没有骗你,他真的跟我分手了,什么狗文艺小开,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家伙,今天说我,明天又去别人了!"
"怎么会呢?"
"真的,我不骗你!"说完这句话,林君突然哭了起来。保安以为了什么事,一脑儿地都走过来。游慕冰赶快喊:"没事没事,你们别误会,他俩喝醉了。""我没醉!"林君的一声尖叫把大家都吓了一,"我没醉!我好着呢!别以为我喝醉了,我把一切都看明白了,谁也骗不了我,全都是骗,这世界上没一个有良心的人!"
游慕冰一看没办法,先把邓波扶到了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然后把林君拉到旁边,压低了声音安说:"林君,邓波已经喝得太醉了,我必须要送他回去,你明白吗?你没喝醉,对吗?你只是心情不好?我了解你的心情,不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我先把他送回去,OK?明早我就去看你,到时你有什么心里话,咱俩再说,行吗?"
"不!"林君哭得特别伤心,她抓着游慕冰的胳膊说,"不要把我扔下,我要喝酒。"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醉不了,要是醉了就好了,醉了就能把一切烦恼都忘掉了!求求你,让我再喝!"
游慕冰一看暂时劝也没什么用,于是只好拦手叫了一辆租车,把林君和邓波一起拖到了车上,直到车开动,她才松了一气,直到司机问:"去哪儿?"
去哪儿?对,去哪儿?邓波住哪儿?她怎么如此慌张?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就要勇敢地送他回家?游慕冰忍不住想笑,又想哭,怎么办?她摇了摇邓波,说:"你家住在什么位置?"邓波糊涂地说:"什么?家?哦,我家?…我住在果山、帘…"
司机笑起来:"敢情我拉一猴王啊。"
"邓波!你醒醒…司机,麻烦您先往前开吧。"
司机收住了笑,开始不兴起来,他闻到两个酒鬼上散发来的气味,打开了窗,一阵风过来,游慕冰觉得疼裂,连连打起了嚏,只好请求司机把车窗关上。司机老大不兴地说:"你们这味儿我们可受不了,一会儿再拉一位客人,人家都不坐这车了!"
"不好意思啊,师傅,您就帮帮忙吧。"
"吗啊?喝成这样!有那么多兴的事吗?"司机一边嘀咕着一边拉窗。
游慕冰没功夫理睬司机,她一个劲儿地拍着邓波的胳膊,想从他嘴里打听家的位置,但是邓波说完了没没脑的话之后,就把偏向沙发,睡了过去,还打起了酣。林君又清醒了过来,拉着游慕冰说:"我苦恼啊,你知我有多苦恼吗?谁知我有多苦恼呢?"游慕冰由衷地说:"谁又比谁少苦恼呢?林君,你只知你难过,你烦,你知我的难过,我的烦吗?"
"你有什么好烦的!"林君狠狠地捶了游慕冰一下说,"你少跟我这儿叫苦连天。你还烦恼,你还苦?你有正经工作,大主播!有父母疼着,连饭都不用。心情不好了随便拉个朋友就可以聊天解闷。我呢?打小我爸妈就离婚了,谁都不愿意要我,好容易找一工作,又下岗了,想找个人我,可是他妈的个个都结婚了…我过过一天开心的日没?"
"林君,你别这么说…"游慕冰的鼻里泛起了一阵酸,觉得泪已了眶。这一回,她觉得林君也很可怜,而在她印象中,林君一直是一副势的姿态。此刻的真情也打动了游慕冰。
"行了,你俩,大小,你们再苦再烦,有我们这帮租司机烦?每天拉不同的人,看人脸,起早贪黑,赚的钱全给公司了,家里几人个个张着嘴我要饭吃,谁又谅过我们?我儿看就要考中了,怎么办?想上就要赚钱呗!我还指望我儿将来有息,能把我解脱来,没钱能行吗?没钱,只能去要饭,这社会哦…"
游慕冰正要说什么,邓波突然一个翻,"哇"地一声呕吐了来,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林君的上。林君尖叫起来,司机也尖叫起来,成一团,游慕冰手忙脚,不知该怎么办,怨恨自己没带手帕甚至连纸巾都没带。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气很凶地说:"赶快下去!快下去!拉你们一程,赚不了几个钱,明天还要去洗车?费用谁?你们三个,都给我下去!赶快!"
游慕冰说:"师傅,现在这么晚了,我们下车去哪里啊?"
"我你们去哪儿?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瞎白活,哥们我还得赚钱,成吗?赶下去,该嘛该嘛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游慕冰三个人被司机赶下车来后,租车司机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林君看着自己被吐脏的裙,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游慕冰的脑一阵轰鸣,觉比了蜂窝还难受。她四看了看,看到不远有"宾馆"两个字在闪烁,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索带着两个疯疯癫癫的人,走酒店登记住。
一酒店的房间,游慕冰就把两个人分别拖到了床上,而自己坐在了地上,上冒了很多汗。邓波已经睡过去,对刚才大吐的事情一无所知,安详得像个孩。游慕冰叹了气,觉得自己也已心疲惫,勉地站起来走到卫生间,在镜面前洗了把脸,一抬看到自己一张憔悴的面孔,还带着淤血的痕迹。游慕冰摇摇,又听到林君在喊:"喝!给我,渴死我了。"
游慕冰打电话给服务台,让送一壶开来,倒了两杯,端到了林君旁边,林君烈地要求喝,结果被了一下嘴,酒也差不多醒了。她看到游慕冰,说:"喂,我们这是在哪儿呀?""酒店啊,祖宗!"游慕冰恨恨地对着林君说。"酒店?…怎么会在酒店里啊?"林君打了个哈欠,脸红红的,酒醉之后,脸更加红了。她四看了看,又看到旁边床上的邓波,好像一下全都想起来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