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们的心情重新振作以后,还往往会这样继续想像:我们就是降临人世而没有尖叫着逃回天上的尔。现在自己在人世间,大概已经忘记,其实在自己的灵魂决心降临人世间的时候,也曾经说过:没法,吧!
于是,我认为,凡是生到人世间来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的,在这个充满叹息与悲伤声音的世界里,要不极易生病,要不衰老而终。例如我和现在正受到肝癌的痛苦折磨,即将死去的哥哥一起听到的悲叹,其实正在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基调。我们却好像无所畏惧一样,依然歌笑语,过着孩提时代那样的乐时光…
我和妻在决心养育光这件事上,也曾多次各自在心里激励自己——没法,吧!——应该说,这句话坦率地反映我和妻的实际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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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时候,曾经打国际电话责备儿。因为儿在家里不听话,妻让我说他几句。大约十天以后,我收到儿的来信。他在信中说:“我已经不行了,还要再活二十年,我不到。”如果他真的对自己这样绝望,有一天早晨从床上叫不起他来,那可怎么办?
另一方面,布莱克是一个幻视者,信仰比欧洲基督教更古老的传统。比起语言晦涩、不知所云的新柏拉图主义,布莱克的信仰有比较容易理解的构思:一切灵魂原本都从属于天上的上帝,但降落到地上,被裹以,过着堕落者的生活。然后灵魂重新脱离,回到天上去。
何况我还这么想,残疾儿童对自己正在经受的痛苦以及克服的困难不会夸大其辞地表现来,总上说,他们都是有韧意志的者,但是正因为他们患残疾,大概也都这样激励过自己——没法,吧!
独立、法国革命的当代史,通过基督教的形象重新理解国独立宣言,还创作有讴歌标志着人类解放的法国革命的作品。布莱克公开宣称希望拿破仑打败英国,因此以叛国罪被送上法。此后,从现实生活的表面上看,他表现对政治毫无兴趣…
我现在正在写这篇文章,但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我的儿在我的旁发病,我赶站起来,帮着妻好不容易让他躺在长沙发上。当他发烧得最难受、满脸通红地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基于本文所述的思考,不由得悲从心来:难儿也是对自己呼喊着“没法,吧!”而生到这人世间来的吗?然而,一旦痛苦过去以后,光便微笑。我似乎从他的微笑里看见“没法,吧!”这个决心的积极成果。
从他以铅字印刷的普通形式版的惟一一诗集(布莱克据诗歌内容制成彩版画,有独特的彩,采用手工印刷的方式,发行数量很少)发行时就开始创作的《尔书》属于短诗型的预言诗作品。
我在例如近亲死于癌症这样的时候会想起布莱克的这首诗。因为歌唱永恒世界的语言着实异常柔,与之搭的版画也妙绝,然而,他以简洁准确的语言描写必死者的世界的荒寂恐怖以及必死者的脆弱,也极烈的表现力。
其实,他能够每天持去职业培训福利院工作,和同伴们和睦相,从中午盒饭的饭菜变化里受到一小乐趣,回家后听唱片,努力学习钢琴和练习作曲,其本就在于“没法,吧!”应该说,我们父母的以及家人都受到他的激励。
布莱克认为,天真无邪的孩比大人更接近天上的灵魂,验、经验只是赋予纯粹灵魂的劳役。他的这思想就是在我国也受到许多读者迎的《天真之歌》、《经验之歌》的主题。
当人到了一定年龄,家、朋友中几位重要成员相继离开人世,于是想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时光,就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死。由于经历过这些人生验,我的日常生活的情基础就产生这样的定信念:自己的灵魂是叫喊着“没法,吧!”才决心生在这地上的世界里来的,那么,当人世间完全被封闭成如尔所看到的充满悲伤和苦难的世界时,不也只能自我鼓励“没法,吧!”——勇敢地迎接新的挑战吗?
们和家人见面的烈场面,还有我们家的实际情况,我更信自己的上述想法。
诗歌的整气氛怪异荒诞,却又可可亲,描写天使或者神圣灵魂族的一个名叫尔的姑娘,居住在生命永恒之谷。她对自己的生存到困惑,便与百合、云彩、蛆虫等对话问答。尔终于听从土块的劝说,穿过从天上之谷通往人间世界的大门。但是,她看到一个充满泪和悲伤的世界,害怕地尖叫起来,逃回天上的永恒之谷…
众所周知,在十八世纪中叶到十九世纪中叶的欧洲动时期,布莱克以有神秘主义的版画和诗歌开创独特的艺术世界。他的人生有两面:一方面,他的思想跟国
我追溯光的成长历程创作一批短篇小说,结集为《新人哟,醒来吧》版。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与我在一个时期集中阅读维利阿姆?布莱克的书籍有关。这小说集的题目就是取自布莱克的预言诗——布莱克对其赋予特殊的义——鸿篇制的一篇序文。